徐子陵心中一动道:“得世民兄提醒,巴蜀这着称,确要好好利用,首先解晖得表
明严守中立,以安长安上下的心,然后我们佯作声势,紧拖着关外你们的部队,在这种
情况下,只要巴蜀宣布投向少帅军,令尊唯一对付的办法,是抽调长安的驻军往守南线,
可大大减轻我们的压力。”
李世民动容道:“子陵此计不用费一兵半卒,非常巧妙。但我还有一个忧虑,就是
以颉利和突利为首的塞外联军,据我们的消息,塞外联军的兵力仍在集结中,估计最终
可达二十万至二十五万之众,如此实力,在中土包括我李唐和少帅军在内,根本没人有
正面与之交锋的实力。”
徐子陵想起塞外军旅的精锐强悍,来去如风,倒抽一口凉气,如让这么一支部队杀
进中原来,做成的破坏不堪想像,道:“对此我们或可乐观些儿,关键处仍在赵德言,
一天世民兄未死,他会劝颉利耐心等待。而依眼前的情况看来,杀世民兄已变成水到渠
成的事,颉利应不曾欠缺这点耐性的。”
李世民以过来人的身份摇头道:“塞外联军的集结虽由颉利和突利催生而成,但也
会反过来控制和支配他们,令他们不得不以全体的利益、士气、意愿为重。即使他们没
法置我于死地,入侵之事亦势在必发,没有人可改变这种形势。所以即使我能侥幸坐上
帝位,这场与外族联军厮拚的硬仗仍是无可避免的,我们须及早预备,否则天下的纷乱
将继续下去。”
徐子陵皱眉道:“照世民兄估计,颉利的等候期极限该有多久?”
李世民道:“将不出半年之期,由集结、训练、物资屯积到部署沿线的支持相补给,
约要三至四个月的时间,此期间颉利会由梁师都之流出面,先攻陷边疆几座关键性的城
池,为他们的联军开路。今趟他们会吸取过往的教训,不再会逐个城池的去攻击,既费
时又消耗人力和粮草,而会从太原直扑长安,把力量集中攻打长安城。只要长安失陷,
整个关中的防御力势被动摇,那时他们可从容四出攻城掠地,巩固战争的成果。”
徐子陵感到整条脊骨凉台台的,道:“若你们如今仍与我们势不两立,颉利确大有
司能成功。因你们必须布重兵于洛阳、虎牢和襄阳三大要塞,顾此失彼下,对方又有赵
德言这位攻城的专家,长安区区数万之众,实难挡二十五万精锐的外族联军昼夜不停的
猛攻。幸好现实非是如此。假若世民兄能在他们兵临城下前掌握大权,加上各地大军四
面八方来援,说不定回一举粉碎颉利以后入侵中原的野心,那时世民兄可按部就班推动
你不服者伐之,服者爱之,兼爱如一的对付外族政策。”
李世民点头道:“这正是妃暄与我谈话的核心,她指出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机会,如
错过了华夏将陷万劫不复之局。”
徐子陵想起师妃暄,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微妙感觉。早前与师妃暄说话,因心神全
被她的仙姿吸引,有点糊里糊涂。此刻离她较远,本是模糊的景象忽然清晰起来。
师妃暄对他是真的动了仙心,且敢于直言不讳。让他们的精神之恋能真实的延续下
去,直至永恒的极尽,假设永恒也不济至仍有尽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