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饭菜早已经冷掉,叁个人各吃各的,岑冬只觉得味同嚼蜡般,胃里被冰凉的饭菜惊的难受。
&esp;&esp;草草的结束掉家宴,岑利山头也不回地开着他那辆宾利走了。岑冬洗了澡出来,发现姜蔓正坐在沙发上喝红酒。
&esp;&esp;姜蔓半眯着眼,脸上有淡淡的潮红,似乎是醉了,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岑冬走过来,伸手去拉她,“来来来,冬儿你过来陪我喝点酒。”
&esp;&esp;冬儿。
&esp;&esp;这个称呼让岑冬一瞬间有些恍惚。
&esp;&esp;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姜蔓才会这么叫她,那时候他们并没有住进这样宽敞的别墅,叁个人挤在一间几十平米的小屋里。
&esp;&esp;那时候岑利山还只是一个小业务员,每天在外面跑业务,而姜蔓呢,刚刚出道,已经小有名气,但她愣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固执地选择了自己爱的人。
&esp;&esp;每到傍晚,姜蔓就会站在门口等他,一直到那辆破旧的小面包摇摇晃晃地闯进她的视野里。
&esp;&esp;夕阳缓慢下来,风吹起她的裙摆,像一朵年华的盛开。
&esp;&esp;每一个黄昏,她把一盏灯点燃。
&esp;&esp;她把灯点燃。
&esp;&esp;只是怕一个人看她,看不见。
&esp;&esp;可后来即使她依旧亮着灯,那人却再也看不见她了。
&esp;&esp;热到极致的时候,窗外忽然下起了暴雨。先是淅淅沥沥的,几秒后倾盆而至,炎热在一瞬间一扫而空。
&esp;&esp;偌大的雨声将夜里所有声音都掩盖过去。
&esp;&esp;姜蔓将最后一杯红酒喝完,醉倒在了沙发上。岑冬把她一不小心吃进嘴里的头发撩开,又叫下人拿了一床毛毯下来盖在她身上。
&esp;&esp;她脸上精致的妆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花了,露出略带疲惫的面容。
&esp;&esp;岑利山一无所有的时候,姜蔓爱他。
&esp;&esp;而如今他腰缠万贯,两人却形同陌路。
&esp;&esp;曾经绽放的年华,终究还是在这一刻倾塌了。
&esp;&esp;岑冬看向窗外,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漆黑的苍穹,一大半的天空被惊亮。凛冽的风雨将过往都冲刷干净,不留一点痕迹。
&esp;&esp;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sp;&esp;“每一个黄昏,她把一盏灯点燃。
&esp;&esp;她把灯点燃。
&esp;&esp;只是怕一个人看她,看不见。”
&esp;&esp;这句话出自余秀华的《手持灯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