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是迟疑了一下,叹口气,说:“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心娴说:“家里有什么人啊?”
那人的目光暗淡下来,说:“儿子,老伴。儿子死了。”
听了这话,心娴吃了一惊。忙问:“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呢?”
那人的目光更加暗淡,说:“被别人打死的。”
心娴听后,怒火开始在心里燃烧起来。脸因为生气微微有些泛红。问:“是谁打的他啊?”
那人说:“我们村里的村霸,几个人轮流把小孩给打死了。”
心娴说:“你们没有报案吗?”
那人说:“当然报案了,可是报案也没有起多大作用。抓起来没有几天就放出来了。”
“太可恶了!”心娴一拳打在破被子上,接着问:“为什么会这样啊?”
那人说:“他们上边有人,有人保护着就装装样子拘留几天,然后就没事了。”
心娴说:“你们没有继续上告吗?”
那人惨然一笑,说:“上告也没有用的,古来都说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我们又穷又没有当官的人,拿什么跟他们斗啊?”
心娴说:“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那人目光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随后马上消失了,他不再说话。
心娴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啊!”
那人说:“这世界哪里有公平?有人在刻意制造了这种不公平,这种不公平才导致利益趋向自己,损害推给他人。如果公平了,这样的现象就不会发生了,拥有这种特权的人就没有了利益。这是他们不允许的。”
心娴心里虽然气的要命,却也觉得无可奈何。
刚开始因为觉得新鲜,心娴听着火车轧过车轨缝隙的咔嗒声很是有趣。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本来有兴趣的事情也变得无趣了。不但无趣,仿佛变成了一首摇篮曲,让心娴觉得昏昏欲睡,终于他慢慢的躺在那个又脏又破的被子上面,慢慢的竟然睡着了。
心娴正睡的香,突然面前出现两个警察,一个人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对心娴说:“江心娴,你被捕了,你涉嫌谋杀他人,现在请跟我们走吧。”
说完架起心娴就走,到了一个阴暗恐怖的地下室,幽暗的灯光一闪一闪,显得更是阴森可怖,两个人把心娴扔在地上。心娴惊恐的四下张望,突然他看到柏校长向他爬过来,下肢满是鲜血,伸着两只沾满了鲜血的手,要过来抓住心娴,嘴里还在说着:“江心娴,还给我命,还给我的命。”
心娴奋力推开柏校长的手同时拼命的躲闪着。不一会儿就累的满身都是汗水。
那人看着心娴睡着,还手舞足蹈,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知道他做恶梦了,急忙推醒了心娴。
心娴猛的坐起来,伸手摸了一下脸,发现满脸都是汗水。
那人说:“做恶梦了吧?”
心娴点点头,说:“刚才做梦吓坏我了,梦到有人要抓我。”
那人说:“我看出来了,你刚才睡觉的时候,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喊,喊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看样子就是很害怕的样子。”
那人从一个布包里拿出来一个玉米面的饼子,掰开一半递给心娴,说:“饿了吧?,吃一点垫垫吧。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心娴接过玉米饼,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那个人,说:“谢谢你。”
那人笑了,说:“谢啥?出门在外就是这样,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如果都是好好的,谁愿意风餐露宿啊?都不容易,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心娴心里非常感动,心想:“这样的人多好啊!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转念一想:“好人又有什么用啊?自己的儿子被人活活打死,却无能为力。”
心娴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又产生一种悲哀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