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警部重新面向我说:
“您知道穗高去世的消息吧?”
“听说了。”我回答,“因为太突然,我非常震惊。”
警部点点头,像是在说‘这是肯定的’。
“其实关于穗高的死因,还有几个疑点。所以我们需要进行这样的调查,虽然可能会让您感到有些不快,但还请多多包涵。”口气非常谦恭,但结尾句却带着那种刑警特有的震慑力。听起来像是在宣布:接下来我们可要无所顾忌地进行调查咯!
“您说的可疑之处是?”我发问。
“这个嘛,我们等一会儿会讲的。”警部干脆地说,仿佛没心思来回答我的问题,“您应该也出席了结婚仪式吧?”
“是的。”
“那您目睹到穗高倒地的一幕吗?”
“要是您说倒地那一瞬间的话,我是没见到。因为我坐的位置比较靠前,所以直到大家都骚乱起来,我才发现出事的。”
“呵,不光是你,很多人都没见到呢。都说在婚礼上直盯着新郎入场是非常失礼的事呢。”
我本想告诉他,不管何时何地直盯着别人看都是一件失礼的事啊,可嫌麻烦就没说出口。
“不过还是有几位看到了穗高倒地的刹那。据那些人所言,穗高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好像是某种病发作的样子。然后就立即倒地不起了。”
“病情发作……”
“也有的人透露,他倒下前还捂着喉咙。”
“哎……”我不知该作何评论,只好默不作声。
渡边警部略向前探出身子,并且直直地看着我。
“听说您虽然是作为新娘方的关系人出席婚礼的,但与穗高也不无关系吧?好像以前是他的负责编辑?”
“曾经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是,而且是形式上的。”我回答,不知为何,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辩解的口气。
“您有没有听说过穗高患有什么疾病?比如心脏,或者是呼吸系统方面的?”
“没听说过。”
“那您知道穗高身边有常备药品吗?”警部询问。
不知道,本想这么回答,可立刻又咽了回去。因为撒不着调的谎无异于自掘坟墓。
“他经常服用鼻炎的药,因为一紧张就会流鼻涕。”
“鼻炎的药?是药片吗?”
“是胶囊。”
“那今天穗高也服用了吗?”
“我想应该服了。”
因为语气过于肯定,刑警感兴趣起来。
“哦?为什么您会这么认为呢?”
“神林美和子把药给了我,让我转交给穗高。”
“请您等一下。”渡边警部在我跟前摊开手掌做出阻止状,目光转移到木村刑警手上。那动作像是在叮嘱他:现在正是关键的证词,好好记录下来!“那些鼻炎药本来是美和子带着的吗?”
“是的,为了做旅行的准备,他们俩的药都放在一起,统一由美和子来保管。”
“哦~,那么她是何时何地把药交给您的呢?”
“在婚礼开始前的一段时间,大约十一点半吧,地点是新娘的休息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