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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2页)

架子山歼灭战,驻进石窝子的鬼子和汉奸被江鸣的区中队一窝端了,本来赶在上冻前能完工的扩建西港工程搁浅,这一耽搁,冬天到了,天冷水泥凝固不了,几个月内是不能动工了。西海日本辅导分部指挥官气急败坏地当即和文海日本总部联系,报告情况。他们分析,这段时间日军常在架子山一带遭遇埋伏,损失了不少兵力,虽然估计是八路的江鸣区中队干的,但是周围几个村的民兵一定也参与了战斗,就是那些老百姓也脱不了干系。

隆冬季节,山陡雪深,日军进山行动不便,无法进山剿灭抗日军民,文海日本辅导部总指挥官川岛十分恼火,抄起电话兀立哇啦地向日本宪兵队长叫喊了半天,同时向青岛海军基地电话报告,要求出动飞机轰炸架子山一带,消灭八路军、武工队。西港码头扩建后将增加往来船只的停靠泊位,增加通往日本的货运船只。日军胶东部队的给养大部分也是从这里运出去。一个月后,日本驻青岛海军基地给西海日军派来了一架轰炸机。

这天傍晌午,西海日本辅导分部指挥官见雪停天清便吩咐飞机起航去轰炸架子山一带的几个村庄。起飞的时候还是晴天,刚升空不到五分钟,老天突然变了脸,待飞到架子山上空,已经是乌云密布狂风呼啸大雪飞舞,驾驶飞机的日本飞行员一看气候突变气象恶劣,朝下看看白茫茫乌蒙蒙,能见度极低,根本分不出那是村庄那是山川河流。飞行员朝麦山夼的大约方向慌忙扔下两颗炸弹就升空要返回西海。正迎着上风头,狂风暴雪冲撞着机身,飞机左摇右晃地在厚厚的云层中挣扎着飞行。

富得他们三个在洞口透过雪帘盯着飞机,看飞机在风雪中蒙头转向地把炸弹大约扔到了离村很远的河套那边了,都长出了一口气。暴风雪中这铁鸟低一头高一头的乱撞,突然,飞机的右翼触到了山头,就见它在灰暗的天空中急速地落向地面,又提起来升空,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巨响,飞机撞到了山顶上,顿时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火光中,冲浪掀起的飞机碎片和树木碎石在坠机上空划过无数道弧线,随着狂风飞舞旋转,柱子一个高跳起来:“老天爷长眼灭了这个祸害人的铁家伙!”富得惊出一身冷汗:“这要不是遇上老人们常说的卷山暴灭了鬼子的飞机,麦山夼就被炸平了!真应了老辈子人说的老天保佑了!”云祥眼瞅着撞机前后的情景惊得发楞,半天才醒过神来:“我地妈呀,这叫天怒!”

飞机扔下的炸弹和接踵而来的撞机巨响惊动了麦山夼的人们,听见炸弹落地的声音,人们不约而同的扶老携幼出门要上山躲避,老栓抱起小雨平到了街上看见满地满山的厚雪一下子坐到了雪地上,俊子搀起老栓:“爹,雪太厚了,跑不多远,咱回地窖子躲躲吧!”老栓长叹一声:“地窖子要炸塌了谁也活不成!”

说话间卷山暴呼啸着向麦山夼压过来,老栓被突然卷来的风雪呛的说不出话,他急忙拉着俊子抱紧了雨平回屋,听着屋外狂风呼啸暴雪急降,惊得牲口棚里的几匹骡马刨着蹄子嘶声直叫,老栓跌坐到炕上:“多少年没见这卷山暴了,咋和东洋鬼子的飞机赶到一起来了?老天爷这是要帮那东洋鬼子灭了麦山夼?”

就在这时候,山上那撞机的一声巨响把麦山夼老老小小震的半天回不神来,俊子用围巾包住头捂住鼻子和嘴冒着风雪出门一看就回头喊老栓:“爹!鬼子的飞机在落狼耩撞山了!”

王财主一家十几口子在屋里正慌着一个个进炕下的地瓜窖子躲飞机炸弹,听见飞机撞山的响声,他那胆子大的二闺女顶着风雪跑出门看究竟,不一会王财主就听他二闺女欢声喊着:“快出来看落狼耩!飞机撞山起火了!”王财主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立刻落了地,他一腚坐到炕上,不顾窗外还嘶啸着卷山的风雪,支起窗棱看着山上冲天的大火,合起双手嘴里喃喃的念叨:“报应啊!落狼耩山神发怒了!天佑。”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十三章 李啊哈日落坡镇鬼

第四十三章‘李啊哈’镇鬼日落坡

田翻译官上次随龟田队长进山围剿八路的区中队中了埋伏,龟田和他的小队送了性命,田翻译官因为受伤掉进山沟反倒拣了条命,大难不死回了文海城。司令部又派来山崎担任队长职务。

这山崎挺有背景:他叔叔老山崎是日本陆军驻文海司令。山崎是田翻译在日本留学时结交的一个同学的哥哥,山崎又是个中国通,他戴一副金丝眼镜,说话慢悠悠,对田翻译还和气。他经常要田翻译带他在文海城四处逛荡,进剧院下澡堂子,去各店铺商号收集中国瓷器和字画。山崎还有一爱好:逛窑子嫖妓女,田翻译带着山崎四处领略中国习俗风情,不必象龟田在的时候那样拘谨,而且还有了山崎这个靠山,田翻译很是得意。

田翻译名叫田丰渊,他是田财主的长子。田财主从他爹手里接下了村西的十八里山岚。这十八里山岚土质好日照时间长,租出去的土地收成好,年年租子回收都挺顺利,日子过的很是富足。

这天山崎接到上峰命令,配合几个据点进山扫荡,抢、强征粮食补充给养。山崎是头一次进山,一路骑在马上急行军有些闷的慌,拐过一道山梁,只见眼前连绵起伏的大山延伸向远处望不到边,唯有一座孤令令高高的圆形山丘在众山怀抱中格外显眼。山崎回头问道:“田,这山叫什么名字你地知道?”田丰渊催马紧走几步:“山崎君,我问问前面那拾粪的老头。”

田丰渊催马紧走几步追上前面山道上一个扛着粪叉撅着粪篓子的老头,他在马上用马鞭子指着那圆形山问:“日本太君问了,那山叫个啥名?前面的村叫什么村??”老头双手揣在袖子里胳膊搭在粪叉把上转身瞟了他一眼:“这山叫日落坡,山下是东阳村。”山崎紧跟在田翻译身后问道:“落日?东洋?就是你们中国人称日本是东洋的那几个字?”老头不识字,不知道那东洋和这东阳是不是一样的字,没吭声。田翻译也没问,山崎就当那是叫东洋村了。

田翻译问这老头:“到东洋村还有多少里?”老头慢悠悠的上下看看了骑在马上的田翻译:“这年头山里山外的道都乱了,那还有理,望着落日坡走吧,快到头了。”田翻译听着不是味,又挑不出毛病来,瞪了一眼头戴破毡帽弯着腰袖着手的老头,山崎听着这老头的话来了兴趣:“这山乡僻壤的老头说话挺有玄机。”他向身边的田翻译说:“原地休息。”田翻译用日语喊着通知了后面的队伍。

山崎跳下马问老头:“你地说说,东洋村村名的由来?”拾粪的老头吃了一惊:这鬼子会说中国话!老头瞅着田翻译说:“日本人会说中国话稀奇,长官你好象是中国人?说日本话挺溜。”田翻译没接话茬,催这老头:“太君问你这东洋村的村名有什么讲究没有!”老头颠了颠肩膀上的粪篓子眼珠子转了转心说:“东洋鬼子咋对这个好奇?看俺编上几句诓诓他们。”

他不看山崎和田翻译,看着天上的日头说:“俺这的村名子都是老辈子传下的,说是因为山里的日头起的晚落的早,日头金贵,可东阳村南近两里没有山,日头照这村的时辰长,到了傍天黑日头挂在山顶上一点一点地朝下落,就有了这山名、村后头这又高又圆的日落坡,老辈子人说,如今的日落坡还矮了,从前这山高的在山顶晴天能看见东海那边的房子。”

老头看了看山道上歇息的鬼子兵:“你看那日落坡的摸样像座坟丘不?这日落坡可是古战场,古时候多少大将在这里征战都折了兵丢了性命,当地的人做了大官大将就没有再靠近这日落坡、没有肯进东阳村的。”老头说完正眼不瞧他们,转身撅着粪篓子下了山道往山上放牛的地堰子拾粪去了。

田翻译看老头走了刚要喊回来,山崎挡住他说:“走,顺路日落坡看看。”

日落坡,山虽高却不陡,山势平缓,山顶长满了密密的落叶松,向阳的南面山腰杂生着一些桑树和柞树。东南方向是半山坡长得油绿的麦地。田翻译官四面看看山势,认出这里就是上次龟天和一个小队宪兵送命的地方,那次唯有他自己因为受伤滚进山沟保住了一条命,他心有余悸地四下看看,低声对山崎说:“山崎君,龟田队长就是在这里殉职的。”山崎停住脚看看落日坡又看看山下的东阳村,他眼珠子一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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