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差点忘了,这裴云初看似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给人一种粗枝大叶的感觉。
实际心细如发,城府极深,稍有不慎,心思就会被对方察觉。不行,这事可不能露馅,万一让他发现蛛丝马迹,那所有的计划就都泡汤了。
“啊?怎么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对,一定是。”
裴云初似信非信,“当真?”
“如假包换。”
“那好吧,本公子就大发慈悲,姑且信你一次。咳咳,那个,这次外出,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裴云初旧话重提。
柳知意歪头想了想,朝着她侧身行了一礼,“公子保重,祝你一路顺风。”
裴云初:……
呵,他今日就多余过来。
气呼呼的瞪了柳知意一眼,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知意愣了愣,就没当回事了。
手中的瓜子随手丢进旁边的花圃里,一溜烟的往沈凝珠的屋子里跑去。
主院书房
“嘭——”
裴云初气呼呼的推门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江玄晏眼皮子都没抬,垂眸看手中的折子。
裴云初嘴角扯了扯。
他这个表弟,从小就是个闷葫芦,惜字如金,时刻板着一张死人脸。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可却从未见他笑过。年纪轻轻的,非要将自己搞的跟个老古董一般,甚是无趣。
这生性冷漠又呆板无趣的模样,真不知道哪家姑娘瞎了眼,会喜欢上他。
裴云初气的想直接走人,就听江玄晏终于大发慈悲的问了一句。
“说吧,出什么事了?”
吆,铁树开花了?裴云初有些意外,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终于得到了回应,连忙将一肚子牢骚全都发泄出来。
“阿晏,你说女人是不是都这般冷血无情,自私善变?那死丫头有求于我时,那是恨不得时时刻刻粘我身上。”
“又是送吃的,又是送自己做的小玩意儿,还不知羞的……如今目的达到了,就对我爱搭不理。”
“我跟她说自己要出远门了,她就“哦”了一声,再没别的话了。”
“我问她有没有啥话对我说,她漫不经心地说一路顺风。”
一时间,裴云初都搞不明白她对他究竟何意?
难道这段日子的种种,都只是利用?不,不可能,那般不管不顾,连自己名声都舍下了,若只是利用,未免代价太大了些。
不对。
传言她的主子沈凝珠当初为了追阿晏,也是这般豁的出去。
想到这点,裴云初一张俊脸瞬间黑的滴墨,而案几旁端坐的江玄晏,此时也眯起一双凤眼,若有所思。
裴云初说了半天也没见人回应,于是好奇的抬头看去,不经意间,视线落在了江玄晏手腕上那抹亮眼的红绳上。
顿时神情一滞。
“咦?你哪来的那个?”
江玄晏回神,顺着他手指的看去,又活动了两下手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