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裹着的布条子,早就被鲜血染红了,还有鲜血不断涌出来。
来不及多想,她拿出剪子,先把裹着的布条子全部剪断。
没了布的遮挡,四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露出来,爪痕从左肩延续到腰腹。
贯穿整个后背,伤口最深处有大半个指头深,最浅处也有半个指头深。
没了布条束缚,伤口又张牙舞爪的咧开,血红的肉外翻出来,鲜血从肉里大咕大咕的涌出来。
他身下的铺着的布单子和干草很快被浸湿染红。
甜丫膝盖跪着的地方,也变得湿哒哒黏糊糊,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穆常安,你不能死,不能死,知道吗?不能死!”
甜丫颤抖着把云南白药止血粉拿出来,抖着手往伤口上撒。
白色的药粉落下,瞬间被血浸湿。
“药来了,药来了。”石头举着布袋子冲过来,穆老爹一把夺过来,掀开帘子准备进去给儿子上药。
就看到甜丫红着眼在撒什么。
他一愣。
“下去,我给他处理伤口!”甜丫怒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再次厉声赶人下去。
她用的药都是现代的,这些不能见光。
“下去,叔,你信我!”甜丫再次重复,通红的眼底满是坚定。
穆老爹看一眼儿子,发现伤口流血的速度明显变缓,他选择相信甜丫。
默默放下车帘子,又把冲过来的冯老太几个拦住,解释道,“甜丫醒了,正给常安处理伤口呢。
咱都别进去打扰,车厢还小,挤不下这么多人。”
“甜丫,你没事吧,回奶一声儿。”冯老太焦急问,要不是穆老爹拦着,她早冲进去了。
她虽然担心常安,但是比起常安,她更担心自己的大孙女。
“奶,我没事,烧几罐热水,我待会儿要用!”甜丫哑着嗓子冲外喊。
“好,好好,奶这就去,你别急,奶在呢。”
甜丫这声音一听就不对,冯老太咋会听不出来呢?老太太心里跟刀割一样。
恨死那头黑熊了,也恨队伍前头那帮子山民!
“我们寨子有现成的热水,还有地方休息,要不跟我们回寨子?”狄平安听声立马开口。
“对,你们有不少人受伤了,走也走不远,还有这天也快黑了,夜里不安全。”
他们的小子惹得祸,他们这些当爹的该弥补。
桑家庄人确实有不少人受伤了。
以前都是在地里刨食的老农,谁也不是练家子,伸手自然一般。
围攻黑熊的时候,又急又怕,躲闪不及的人,难免被黑熊爪子伤到。
虽说没有穆常安受的伤重,但是不少人身上都见血了,伤的不重但是疼啊。
加上赶了一天的路,这会儿汉子们浑身又累又痛,要不是靠意志力支撑着,他们早就想躺地上休息了。
闻言不少汉子都心动了,但是没说话,都去看桑有福。
“甜丫,你咋想的?常安咋样了?血止住了吗?那群山民给的药有用吗?”桑有福敲敲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