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闻言,抬起头看过来,只见铁尔罕神色郁郁,认真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由一跳,然后又自嘲起来,他随便一句,你还当真了不成?
铁尔罕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见她的神色似有所动,便拉起王珍的手,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相信,只要把你拘在身边,天长日久你必能了解我的心意,你挣不开,逃不掉的。”
话说的蛮横,却也带着一股子深情。
王珍垂目,掩去目光里的波动,心中默念,我王珍,无坚不摧。
……
王珍回来之后,见纳姆她们有按她的吩咐,好好照料她的花草,已经冒出了不少嫩绿,心中十分高兴,一连几天又把心思扑在了其中。
有天浇花的时候,突发奇想,召来罗素,要罗素教她一些类似于现代女子擒拿的技艺,形容半天,罗素才明白过来,只道是她被挟持过,故而想学些防身之术。
“我知道我的能力,也不求能制敌,讨些巧招,就是为了必要的时候能脱身,不添累赘罢了。。。正面肯定是不行的,那就来些出其不意的招数,阴损些也无妨,重要的是一击必中,打蛇打七寸,你知道的。。。尤其是怎么面对被挟持的局面。。。明白了吧。”王珍想起以前看《鹿鼎记》的时候,里面的保命三招,仿佛就是这样的。
罗素思索片刻,才道:“夫人所说,属下大致明白。。。不过属下的招数走的都是大开大合的路子,不适用于夫人。。。我记得王爷身边有个侍卫,他生得精瘦矮小,与夫人身形相似,又通擒拿之术,不如把他找来。。。”
王珍也觉得好,听说铁尔罕正在书房,就径直去找他,还没到门口,就听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仿佛是马祜刺激动的道:“她说你就信?莫忘了她不止一次起了逃走的心思。。。她的话是一句都不能相信的。。。”
“是谁!”铁尔罕的声音喝道。
王珍便含笑推门而入,果然里面是马祜刺和铁尔罕两人。
马祜刺见王珍进来,面色有些不郁,很快告辞离开,铁尔罕倒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王珍。
王珍也没追问刚才的事,便道了自己的来意,铁尔罕一听便应下了。
出门而去之后,王珍站在门廊下思量,一句都信不得?自己哪有这般厉害,还真抬举了她。。。
第二天,那个传说很会擒拿的侍卫来了,与罗素说的无二,因为是保命之计,王珍学的分外认真,有些想法还与那侍卫交流,总之重点就是在“巧”字和出其不意上面。
无论学什么,都不是一天之计,都需要在实践中融会贯通,总得来说除了一个好师傅,不管有没天分都需要勤加练习。
王珍是知道好歹的,这是保命的技巧啊,在这种时代环境下,谁知道哪天就能派上用场呢。
王珍的心思最近转在“保命”二字上,某天写写画画半日,然后带着人出门去了。
去哪里?自然是找娇娘,说来好长时间都没见了。
不过今天王珍并未去苏记找娇娘,而是直接去了她家里,因为她记得,娇娘每月逢十是她假休的日子,今天正好初十。
人家娇娘说穿了只是打工的,有假休也不足为奇吧。
娇娘的家住在城南,是一座小巧雅致的小院。
王珍谴纳姆敲门,一个小丫鬟开了门,听闻是珍夫人,连忙开门迎客,娇娘果然在家。
王珍寒暄过后,留下纳姆等人与娇娘进了内室去说体己话,进了内室她便拿出图纸递给对方。
只见一张图纸上画着几把精美的簪子,另一张图纸上,却是画的簪子内里的结构,簪头还是簪头,尾部却变成了一把细细的匕首,说是匕首其实更类似于一根刺。
“这叫簪刀,抽出来就可以做成防身的利器,你看第三张,这个簪子里是空的,可以放置东西。”王珍道。
娇娘一看第三张纸,果然又是不同,簪子里打开是个空管。
“好巧的心思,妹妹,是你想的么?”娇娘笑道。
“哎。”王珍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防身罢了,姐姐可认得巧匠帮妹妹打造,钱财自然是少不得的,只是务必要保密。”
“没问题,交给姐姐吧。”娇娘小心的收起图纸,放进怀里,继续道:“你有这样的心思很好,处处小心为上,人道是红颜薄命,若是红颜们个个肯像妹妹这样动心思,也不见得薄命了。”
“哪有姐姐这样打趣人的。”王珍笑。
娇娘摇头道:“哪是打趣你,历来容貌娇美的女子都以自身容貌为傲,凭借着宠爱就忘乎所以,哪里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毁之,美貌过人易遭人觊觎,像妹妹这样小心谨慎,低调做人,又能居安思危的,若是还活不长,那便是老天无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