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此地待上一会吧。”赵邪轻声喃喃道,那声音仿佛是从他疲惫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丝微弱叹息,带着无奈。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警惕地向四周扫视,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周围的动静。
片刻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这陌生而危险的天南关边缘寻得了一处无人问津的空地。
这片空地隐匿在天南关的一个偏僻角落,周围怪石嶙峋,那些石头形状各异,有的尖锐突兀,像一把把倒插的利剑,有的圆润光滑,仿佛被岁月精心打磨过。
稀疏的杂草在石缝间艰难地生长着,它们枯黄而瘦弱,在微风中瑟瑟发抖,更增添了此处的寂静与荒凉。
赵邪迈着迟缓的步子走入空地中央,缓缓坐下,双腿盘起,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颗在惊险逃亡中狂乱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那急促的呼吸声也随之慢慢平稳。
接着,他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的世界里,开始专注地稳定气息。他引导着体内紊乱的灵力,让灵力缓缓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循环往复。
每一丝灵力的流动,都像是在修复一条破损的河道,慢慢滋润着受损的经脉和脏腑,驱散着战斗后留下的疲惫与伤痛。
片刻之后,他又缓缓吸纳起周围的灵力。
这些灵力,被他一点一点地吸入体内,逐渐汇聚到丹田之处,在那里转化为自身的灵力,以此补充亏损的精血。
每一次吸纳,都伴随着一种充实感,尽管这感觉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般微弱,但却让他疲惫的身躯逐渐恢复了些许。
“灵界当真危险重重,就连六天国度那样的繁华之地,都能顷刻间被毁灭。”赵邪心中暗自思忖,眉头紧锁。
那曾经繁华热闹的街道如今已沦为人间炼狱,尸横遍野,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如蜿蜒的溪流般染红了石板路,那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曾经高耸入云的殿宇如今已化为断壁残垣,残砖碎瓦散落一地,有的还冒着袅袅青烟,那青烟像是死去之人的冤魂,在空中飘荡不散。
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修士们,在妖圣的强大力量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生命如风中残烛般轻易熄灭,他们的惨叫声、求饶声仿佛还在赵邪的耳边回响,成为了这残酷世界的一曲悲歌。
这一幕幕惨状让赵邪深刻地意识到,在这灵界之中,唯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有一线生机。
否则,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会像那些死去的修士一样,成为这残酷世界的牺牲品,被无情地吞噬在历史的洪流中。
过了两三个时辰,整个天南关一片宁静,温暖的阳光洒在城墙上,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给这座关城增添了一份祥和与安宁。那光芒仿佛是一层金色的纱幔,轻轻地覆盖在城墙上,让这座饱经沧桑的关城暂时忘却了战争的恐惧。
“看来那妖圣应该是收手了。”赵邪见如此长时间都没有妖族攻城的消息,心中暗自猜测道。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庆幸,那庆幸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一颗流星,短暂而明亮。
然而,当他内视自身的状况时,忧虑又重新爬上了心头:“精血也恢复了不少,可如今几乎没有修炼资源,连个像样的洞府都没有,日后修炼也许会非常困难。”赵邪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储物袋,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饱含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无助。
在这陌生而危险的灵界,没有足够的资源支持,就如同逆水行舟,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仿佛是在陡峭的悬崖上攀爬,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他们来了!”一个筑基修士神色慌张地从赵邪身边跑过,他的衣衫凌乱不堪,仿佛被一场狂风席卷过,头发也有些松散,几缕发丝贴在他满是汗水的额头上。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瞳孔放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嘴巴大张着,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那声音如同夜枭的啼叫,划破了这片宁静的天空。
“看来妖圣还是来了。”赵邪低声喃喃道,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那眼中的光芒犹如寒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冷峻与果断。他猛地站起身来,身上的黑色长袍随风猎猎作响。
随即,他调动体内的灵力,灵力在经脉中奔腾呼啸,如同汹涌的潮水。
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那黑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空气。
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了半空中,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远方。
远处天空黑压压一片,仿若一片乌云滚滚而来,那乌云浓郁而厚重,仿佛是一座即将崩塌的黑色山峰,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无数妖兽张牙舞爪地冲来,它们形态各异,有的身形如牛,却长着三只头颅,每个头颅上都燃烧着诡异的火焰,那火焰跳动闪烁,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业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