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急躁拉着他就要往外走:“去医院,再拖下去说不定你就要因为失血过多变成一具尸体了!”
沈修然站在原地不动。
江妄力气比不过他,头疼地啧了一声:“沈修然,你是小孩子吗?受伤了还耍小脾气不去医院?”
“你是外伤,不是病,又不打针,怕什么?”
沈修然面无表情抽回手:“不需要你管。”
江妄蜷起空下来的掌心,不知道这人在倔什么:“现在这里就我们俩,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自己管得了吗?”
盯着一脑袋包扎潦草的伤就这么回了学校,看这样子不像是准备自己再捣鼓一下的,他能指望他什么?
“死不了。”
他猜得没错,沈修然是真的打算放任不管的,这样的情况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没那么娇弱。
拒绝了江妄,回到座位拉开椅子,坐下瞬间晕眩兜头袭来。沈修然面色难看地闭上眼睛,弯腰趴在桌上,埋首进臂弯。
江妄:“……”
这还死不了?
他怎么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咽气了?
江妄翻个白眼,硬气地扔下一句“行呗,不管就不管。”,然后干脆利落带上钥匙转身离开了宿舍。
宿舍里只剩沈修然一个伤员趴在桌上,奄奄一息。
但真像说的那样就不管了?
当然不可能。
口是心非的酷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距离学校最近的一家药店,仔细买了处理伤口需要用到的纱布棉签和药水。
临走忽然想起方才拉沈修然手时略高于常人的温度,又掉头回去找到店员:“可以帮我再拿点儿感冒药和退烧药吗?”
再回到宿舍时,不听话的“小孩儿”还一身低迷在桌上趴着。
饶是动作未变,江妄还是敏锐发现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靠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湿漉的沐浴乳味道。
“……”
“……”
“不是吧大哥,你洗澡了?”
这波江妄服气的。
他觉得就像个不受待见的老父亲,操碎了心:“你这生存常识为0啊,不知道新伤口不能碰水的吗?”
任他怎么说,沈修然就是不搭理他,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只留他一个冷漠不识抬举的后脑勺。
江妄有那么一瞬间都怀疑他已经安详地去了。
……算了。
江妄认命呼出一口气。
自己的室友,自己的室友……
默念十遍,走过去将刚买的一大袋子东西不客气地搁在沈修然桌上。
沈修然头脑昏沉,洗完澡更昏。
出来便没了力气,一身疲惫趴在桌上,意识已经在逃避痛觉的自我保护下坠入梦境。
直到窸窣一阵动静在耳边响起,他被从睡眠吵醒。
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下意识抬起头,下颌一热,被人顺势托住下巴将他与桌面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