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沉吟半晌,似乎在斟酌,又似乎在为难,但还是说道:“本来这事极为隐秘,我不想多说,但既然聂凡道友相问,那我还是叙说一二。”
说到这里,略微停顿,果然那申时行,步菲烟二人也都关注起来,不过自持身份,并没有太大动作,察觉到这点,嘴角轻提道:“说起来,也是我的机缘,那日我还只是心劫境界,也不知如何,被那血圣盯上,硬是遥击于我。”
说到这里,靳秋有些唏嘘,几人还以为他在感叹自己的不走运,不过靳秋也不解释,继续说道:“金丹于心劫,完全不能相比,诸位早入金丹多年,想比更知道其中的差距。
也不知是那血圣太过看轻,还是我运气好,只是重伤,并没立死。”
三人那时也从霜未明口中听过,虽然后来明白有误,但也知道其中的凶险,见靳秋说的轻描淡写,都是佩服他的心ìn。
“而后我也只能远走退避,由于当时不辨方向,也不知跑到哪里,误入一洞府,也是天赐机缘,竟然遇到一神秘前辈,传授我成丹之法,并指明就在那里,正有成丹之关键,可谓是凑巧之极,而后才能步步为营,走到今天。”
这时申时行开口说道:“请问寒秋道友,这成丹之法,可是金丹三法之外的第四法?”
对方毕竟是紫府真人,靳秋态度显得更为礼待的说道:“大长老说的不错,这正是有别于我中州金丹三法之外的第四法,而这第四法所成之金丹,也确实要强过其它三法,不过就其难度来说,当然也要胜过。”
步菲烟也问道:“那寒秋道友所成之金丹,不知是几品,以我听闻来推测,怕是不低了。”
靳秋朝水云殿步菲烟和善的笑道:“步道友看得明白,正是丹成上品。”
即便是靳秋说的并不准确,但丹成上品四字一出,整个六层一下就安静下来,可见其对三人的冲击。
丹成上品,那可是有希望成就元婴之境的存在,别说是他们中州,就是周边几州,只怕也没有这等修士,而明确听闻过的,也只有灵州等少有的几大灵秀之地。
而到这里,原本对于靳秋只是新晋金丹,虽然客气,但还是不自觉的带上了前辈看后辈的态度,只不过他们自己没有发觉,只是理所当然。但知道靳秋居然是丹成上品,就算是申时行这个金丹紫府境,也再无丝毫拿捏。
申时行斟酌许久,这才问道:“不知道友可否明言这金丹第四法是何妙法,居然能成上品金丹,当然,我等也明白世间无双全之法,有大成就,必有大磨难,这是必然。况且我等早就步入金丹多年,只是为门派弟子所想,以我四派之交情,必然共同进退。”
靳秋自然不会轻易说出什么:“大长老言重了,我天云门方才稳定下来,正是需要三派支持的时候,那我门现在元气大伤,甚至让久远之前的家族金丹所迫,不得不让出最大矿脉,以缓和日益艰难的环境,不因内斗,而损大局。”
见到靳秋说起这个,聂凡试探道:“那是否需要我等出面,将其逐出中州,以维持原有之局面。”
靳秋笑道:“多谢聂凡道友,不过如今我天云门确实元气大伤,也应付不来这许多据点,献丑不如藏拙,既然他们想要,便让出又如何?我提起此人,只是想说,如今情势演化,不光那血河魔教潜伏在侧,让我等如鲠在喉,板结多年的势力分布,也到了爆发的边缘,想那傅青山,原来便是我中州所出之金丹。
只不过被我四派所压制,不得不出走,以寻发展,但现在中州之地遭遇外侵之强敌,也让他们看到原有体系崩解的希望。这才回返,我想那傅青山不会是最后一个,其它金丹也会陆续返回,或则已经返回,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
这种情况之下,堵不如疏,否则代价更大,内忧外患,到时若血河魔教抓住时机,就更糟糕了,所以还请几位能以大局为重,切勿雷霆打击。”
聂凡三人却是没想到靳秋会提出这种要求,板结,体系,难道说还是他们阻碍了中州之发展不成,还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步菲烟倒是没有想这么多,毕竟水云殿并不热衷于此,甚至那水云坊都是交给他人,自己并不插手,便说道:“寒秋道友放心,只要对我们没有恶意,懂得分寸,我们也不会刻意为难,就是当年,我们也并没有下过重手,何况现在?”
靳秋见其他二人也是甚为赞同,便轻笑道:“如此便好,倒是我多虑了,其实我这成丹之法,古已有有之,那神秘前辈,曾对我说,久远之前,便有此法,名曰凝煞炼罡之法,不知为何我中州却没有流传,特别是从我这里知道包括周围几州也没有听过此法,他甚为感叹,现在修真界凋零了。”
聂凡忍不住问道:“不知这位前辈是何方神圣,竟会如此说,莫不是大神通着闭关到现在,才现人间不成?”
靳秋点头道:“当时我也有聂道友此疑问,也问过这位前辈,不过他只对我说,以前的事,你不必知晓,既然我等有缘,也不忍看到如今修真界凋零如斯,便指点于你一二,若是有心,就由你手,广大我道门吧。”
“我听到这些,终于明白,自己碰上大神通者,这是仙缘,所以我结成金丹之后,才邀请三位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聂凡大喜道:“那就多些寒秋道友了。”
靳秋只是笑而不语,亮如辰星的眼睛中带着透彻的光辉。聂凡这才醒悟,这天下还没有无缘故的好,知道自己心急了,便只是轻笑两声,便不再言语。
倒是申时行明白微妙,沉声说道:“不知寒秋道友,是如何打算的?”
靳秋此时也敛了笑容,淡淡的说道:“此法是我所有,虽然那位前辈要我广大修真界,但究竟传授何人,当然是我说了算。三位以为如何?”
聂凡皱眉道:“我四派同气连枝,不如寒秋你说给我们听,再由我们这些金丹,传授给有潜力,成气候的心劫弟子,定能完成那位前辈的嘱托,壮大我道门。”
就是申时行也目光灼灼的看着靳秋,倒是那步菲烟,态度还算委婉,只是目光中带着恳求,意思也是一样,并无差别。
靳秋看着三人表情各异,但所求却是一样,便说道:“凝煞炼罡之法,并非容易,非是有大机缘,大毅力之人难成,也不是我sī藏,据那前辈所言,许久之前,这凝煞炼罡之法,绝对是广传人世,为何到得如今,却反而无人知晓,难道三位没有深思吗?”
第四百一十九章 今非昔比
第四百一十九章 今非昔比
也不等三人去思考,靳秋兀自说道:“没错,正是因为传播泛滥,人人都知,所以这凝煞之地煞气脉,就是再难找,也给翻了个底朝天,这等天地之源,千百,甚至千万年才可形成,又因条件苛刻,所成更少,哪里经得起古修士如同蝗虫一样的扫过。”
“为了不重蹈覆辙,凝煞之法不可乱传,还请几位见谅,至于炼罡之法,更是需要我以载灵玉以体,刻印灵引,以为传法,更是凝煞口传之法所不能比。不过聂凡道友说得也有道理,我四派同进同退。自然不能厚此薄彼,这样,一年后,你们三派各出三名心劫弟子,而后我来考察,通过者,传授凝煞之法,之后就看他们的机缘了。”
既然靳秋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没什么好再说的,总不成强逼靳秋交出凝煞炼罡之法吧。不说对方日后之成就,只说现在这状况,就算是有紫府真人在,再加上两个资深金丹,想要击杀容易,要让对方屈服,却是千难万难。
更何况对方又没将话说死,并不是敝扫自珍,只不过优先自家门派,也是当然,谁也说不出个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