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间语气十分笃定,好似今日的饭局就定下日后他们的婚事一般。
许羡下意识看了眼站在翟父翟母身旁存在感变弱的翟锦,只见她往日一向矜娇的眼神此刻变得黯淡无光。
她见状长睫轻颤,大抵知道翟锦对于翟父口中的陈总大儿子并不喜欢。
维科地产四个字如雷贯耳,十年前在海市乃至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地产龙头企业,只是近些年随着地产行业的落寞,它的影响力也日渐式微。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也比翟家的势力强,怪不得翟父一脸捡到宝的表情。
至于陈总的大儿子在圈子里也是风云人物,倒不是生意场上像他的爸爸那么厉害,而是出了名的富二代创业反面教材。
事业屡战屡败不提,还是个爱玩乐的花花公子,经常闹花边绯闻上热搜。
但凡上层圈子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会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陈总的大儿子,除非只在乎联姻带来的利益,不管女儿的死活。
她忽然觉得翟父翟母或许并不爱翟锦,唯一的女儿仅仅是趁手的联姻工具。
翟锦注意到她若有似无的视线,不甘示弱地暗地里瞪回去一眼,眼底的嫉妒和恶毒不加掩饰。
许羡瞧见她仇恨的眼神,自讨没趣地哂笑,他人命运与她何干。
如果她自己真的不情愿,没有任何人能强迫她,即便是她血脉相连的至亲。
每个人都会为了心底的欲念而舍弃一些看似价值不菲,实则于她而言无关紧要的东西。
见她收回视线,翟锦眼底窜出一丝火苗,只觉得许羡果真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脸面在这一刻全部丢光。
明明她的家世和能力都比她强,许羡和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凭什么心心念念,温柔多金的时白哥娶的是她?
而她只能听从家中的安排即将嫁给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
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不然家产落不到她手中,只能言听计从她爸爸妈妈的想法。
上回在江家庄园吃亏之后,她不敢再凑上前自讨没趣,可还是不甘心,为什么她的联姻对象不是江时白?
现在联姻对象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和光芒万丈的时白哥相比简直是空气里的一颗微小的尘埃。
如果她能嫁给时白哥,她的爸妈也不会逼她嫁给陈总的儿子。
维科地产比不上江氏集团,花花公子更比不上天之骄子。
江时白的眼神没有一秒落在翟锦身上,声音温润,却没有太多的感情起伏,“恭喜。”
话音落下,他状似不经意提一嘴,声音藏着一丝笑意,“来年春天我和我太太要办婚礼,届时翟伯父一家一定要来参加。”
许羡闻言唇角微抽,她觉得江时白的口吻不是在邀请别人参加婚礼,更像是在炫耀。
不同于翟锦不可置信险些失态的眼神,翟父翟母笑得和蔼可亲。
翟父洪亮的声音像是真的替他们举办婚礼高兴,“好,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你的婚礼我一家肯定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