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收了连珏的贿赂,大力揽住顾审言的肩,将人往远离路初望的方向带,美名其曰说带人去捞鱼。
“我恐水。”
“没事。”李闻丝毫不松手,“你在岸上看我捞就行。带着你纯粹怕是万一我溺水了,你还能帮我喊个人捞我。”
他话这样一说,顾审言就没了拒绝的理由,但还是不死心地问路初望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那边有野菜,洗干净包饺子很好吃,我俩去挖一些。”连珏顺着话接下来,指了指另一座小丘,“你们去捉鱼,今天中午就吃这两样。”
分工就这样确定了下来,顾审言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李闻去了河边。
旁边小丘看着不远,但走过去却还是要耗费不少时间。路初望走着走着左腿膝盖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立马停下,缓缓再走。
他现在已经将训练停了,只有在感觉身体实在锈的受不了的时候,会练会儿。而每次他练半小时左右,连珏就会去敲他房间的门,让他休息。
他两人房间就挨着,训练又少不了声音,所以哪怕他刻意挑在深夜练,也逃不开连珏的敲门。尽管每次他都没开过门,但他不得不承认,连珏是为了他着想。
照于叔的话说,他如今最好养着,不然以后有他受罪的。
连珏见他停下,转身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有些发白的脸色,问他是腿疼还是腰疼。
“左腿。”疼痛来得猛烈,他不得不坐在地上伸直了腿。
连珏将手搓热,捂在关节处。他的手很大,指节又长,合上正好可以包住路初望的膝盖。路初望有些不适应地说:“你不用这样。”
这话一说出来很礼貌也很客套,他们认识许久,无论是朋友还是爱人,都不应当如此礼貌。
“不用怎么样?”连珏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双手合紧,“是不用这样?还是说,你不要我关心你?”
这些时日下来,连珏死皮赖脸地缠在路初望身边,尽管多了个顾审言经常在一侧虎视眈眈,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跟着他。
路初望原本放出的狠话在程然这个小院里毫无用处,他原本放弃是因为怕再次被丢下,又听到连珏要出国的消息,心灰意冷之下下了决心将这段感情快刀斩乱麻,既然这段感情已经让他痛苦的时间快要赶上快乐的时间,那不如不要。
但他和连珏在这几个月朝夕相见。
开始是不得已,到后来说没有存了点别的心思也是假的。
连珏在他这里还是拥有着错误豁免权。
见他不说话,连珏也没再问。
温热从膝盖处一直向全身蔓延,路初望感觉浑身都在发烫,垂下头不去看连珏的脸,只望着地上长出来的细白小花,以及花旁边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良久,连珏问他:“还疼吗?”
疼痛其实去的很快,这会儿几乎消失于无。他晃了晃脑袋,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