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婆瞧见朱茵没有戴着她送出的风玉簪,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郁闷着问道:“姑娘是嫌老婆子的簪子老土,还是不稀罕?”
“不是的,我们夫人知道风玉簪贵重,不敢轻易戴着。”
果哩从衣袖中拿出簪子给朱茵别在头上。
她笑着说道:“夫人每到一处都会打听莲儿的下落,我们行路途中遇见不少叫莲儿的姑娘,但是她们跟本不识得这支簪子。”
果哩倍感遗憾的看了朱茵。
朱茵点头,拔下簪子还给云婆,让婆婆们失望了,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云婆接过簪子看了眼,风玉簪果然有灵性,受到雀灵血的滋养后,簪上的灵玉这会子更加莹润了许多。
“姑娘有心了。”风婆接过风玉簪重新戴在朱茵头上,之后嫌弃起云婆子来:
“百里夫人难得到府上坐客,你这老婆子上来就埋怨人家,待会让主君瞧见心里指定不爽。”
“主君……主君又是谁?武征哥哥呢?他去哪儿了?”聂小英疑惑的问。
“瞧我这张嘴。”七风婆轻轻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笑了答:“不是主君,是武征少庄主,人老了说话露风,姑娘们不要介意。”
“武征也在?我想见见他!”朱茵异常兴奋,开心的如同孩子那般。
她眯着一对闪亮的大眼睛,娇笑着从七风婆手中的竹篮里捏起一朵荷花亲了下。
仅一下而已,做错了事似的,脸上即刻飞起红霞。
先前,果哩怀疑武征是云先生,这事她总是记挂在心的,如今终于要见到了本人,竟也欢喜的忘了分寸。
七风婆和九云婆对视一笑,两人商量好了似的,同时挽起朱茵的手臂,飘身不见了踪影。
果哩忙拉起聂小英追了过去。
落身在花厅中的朱茵犹如被百花簇拥,不同味道的花香混合在一起,竟然比霓虹香还要让人陶醉。
花厅里的花草姿态万千,各有千秋,浪漫的如同一幅画儿,与画儿媲美的还有站在画中作画的人。
朱茵在百花丛中瞧见武征,他很专注,正在执笔作画。
她屏住呼吸,轻轻的走过去——轻得仿佛如同轻柔的风儿,亦或是随风而起的花瓣。
画面上展现出一位妙龄女子来。
女子站在湖边,轻捻荷花花瓣,出神的凝视着如黛的远山。
她的眼睛异常美丽,美的既有山河的轮廓,又有星辰的璀璨。
“春赏百花秋望月,夏看荷莲冬念雪!”朱茵失口赞道。
武征抬头,欣然一笑。
随之低头,在山巅的皑皑白雪中点了一笔,便见有只鸟儿从远处飞来。
仅此一笔,整幅画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他浅浅笑了说:“画像中的女子叫莲儿。”
朱茵想起婆婆的话,跟着说:“我知道,莲儿是你的心上人!”
她曲起手指,弹出一朵绿莹莹的莲花来。
画上的鸟儿立刻有了生机,鸟儿活了过来,扇动了两下翅膀,跟随莲花从画中飞入百花丛里。
雪狼震惊,大睁着眼睛紧跟着莲花和鸟儿飘浮不定。
果哩在花厅外唤了雪狼的名字,他这才清醒过来,撒开腿跑向果哩和聂小英。
朱茵绕到桌边,仔细瞧了画中的莲儿。
清澈如水的眼睛含笑含俏,嘴角牵起的笑意洋溢着满足的愉悦,无论从容貌,还是身影上看来都美的不可方物。
天下怎么会有比杨玉环还要漂亮的女子!她温柔中不失刚毅,倔强中不失妩媚。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用在她身上顿觉还是逊色了些!还是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更加适合她。
想想又不是,莲儿如同春风雨露润泽下催化的精灵,素色轻简,三分娴静七分优雅。
武征浅笑,注视着失了神的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