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中,除了死人,没有人不犯错误。
面对复杂多变的各种情况,很少有人能做出完全正确的判断。
纵然你可以保证自己的判断是准确无误的,但是战争却是一个系统的工程,不是靠一个人就可以做到胜利的。你在做出正确选择的同时,却不能保证你的上级,你的同僚,你的下属,都不犯错误。
当年拿破仑、仑哥,和惠灵顿、小惠同学,这两位老大带着各自的小弟,在滑铁卢打群架的时候,以仑哥那么天才绝伦,纵横欧洲,无人能敌的牛叉人物,但是就因为手下犯了错误,没有及时增援,结果这位伟大的军事家,优秀的炮兵上尉,也只能是在从前连学都不好好上的小惠同学的手底下吃了败仗,灰溜溜地再次流放。
因此上,胜败的关键问题,并不是说你犯了多大的错误,而是你能不能紧紧地抓住敌人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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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林看到那港口中正被清理干净的时候,就意识到对面的那个指挥官绝对是个老练狡猾的角色。不会轻易地被自己抓住痛脚。
他在失望之余,就想要退走,但是随即看到了对方的帅旗易船,立时心中一喜,战前换将可是军中大忌。
但是,正当他高兴的时候,紧接着,那枚绿色的信号弹就已经缓缓升起。
一开始,他看到那绿色的信号弹时,也并不在意,但是随即一想,不由凛然:阿尔摩哈德帝国的海陆联军正在港口登陆,并不需要以这种隔了三五十里都可以看到的方式,来传递信号。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它在刚刚易帅之初,就郑重其事地发出了这么一个信号。那么这个信号是给谁看的?
当洛林心中想到了那个答案之时,额头上立时就冒起了一阵冷汗。
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枫叶丹林堡。
只见那高大的城堡在黄昏升起的薄雾之当已经变的有些模糊的,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青黑色影子矗立在天际。
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暗暗自责道:我早就该想到,阿尔摩哈德帝国对于入侵是早有计划,因此上,肯定会在城堡之中伏下了内奸,然后趁了城中不备,内外夹击,一举就可以夺下这个城堡。
而原本就已经兵力虚弱的城堡,自己又一下子几乎带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出来,现在一定是更加捉襟见肘。
万一对方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就像是在个摇摇欲坠的老房子上踹上一脚一样,只要轻轻地一下,就可以将它踢的轰然垮塌下来。
阿黛尔虽然不太懂的军事,但是却也冰雪聪明,看到洛林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略略一想,也明白了过来。
她低呼了一声,强压下了心慌,然后颤声说道:“洛……洛林……”
洛林低着头,却是微微地一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士兵。
阿黛尔立时醒悟了过来,这个时候如果说出去,势必会动摇军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恐惧。
她看了洛林一眼,见他仍然一副不紧不慢的可恶样子,不由心中暗暗佩服。这个时候还这么沉的住气,有够大将风度。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有眼光,慧眼一扫,一下子就挑中的家伙。
想到后来,那秋水一般的眼睛里甚至是星光闪闪,冒出了数朵的桃花。
这时跟在后面的薇拉等的不耐烦了,悄悄地爬了上来。
她看到阿黛尔的表情,不由心中大奇,道:“师……师姐,你怎么了?”
就听阿黛尔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喃喃地低声说地道:“我怎么这么有眼光~!真是想不佩服自己一下都不行。”
薇拉不由一怔,关切地伸出了自己白嫩的小手,放在了阿黛尔光洁的额头上试了试,又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却发出并没有什么不同,最后只能是一脑袋问号:没发烧啊?阿黛尔怎么会说胡话呢?这些人类的思想还真是复杂啊~!
这时,就听远处又是一声悠长的军号声响起。
军官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港口和那刚刚升上帅旗的巨型战舰之间,来回地跑来跑去。
随着令旗的挥舞和,传令兵的大声呼叫。原本在砍着树木,清理隔火带的士兵们纷纷咒骂着扔下了手中的刀斧、工具,站直了身体。
当他们看到旗舰已经换了,当即一阵躁动。
黑衣的军法官们立时觉察到了这种动向,当即如狼似虎地拎起了皮鞭,冲了过去。然后对着那些士兵们披头盖脸地一阵狂抽,打的那些士兵们嗷嗷直叫。
那些贱骨头们挨了一顿之后,马上就认清了形势,老实了下来。
他们还来不及休息一下,就在军官们的高声喝骂和拳打脚踢之下,匆匆地收拾了一下现场的工具,然后拿起了各自的装备武器,重新排成了整齐的队伍。最后沿着大道向枫叶丹林的方向,快速跑去。
他们的这一个动作,立时引起了洛林身后的一众士兵的慌乱。
有人低低地惊呼道:“他们这是去攻打枫叶丹林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