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强刚要张口回嘴,只见门帘被人掀了起来,那黄丽、芳菲、李春华、吴东梅鱼贯而入。望了他们一眼,各自找到座位坐下。这三人准备说话。见后面又跟着走进小杨和小玲,房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正在众人叽叽喳喳间。我老表见少了朱道明,便低首钻出包房。出得房来,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了许多。我老表伸展了一下腰身,在房外踱了几步,见朱道明正与老板交谈,便走了过去,等两人话毕,他拉过朱道明,来到河边,轻声说道:“这次回来,东梅家你去过了?”朱道明一听,点头道:“刚到,还没来得及去。不过,我们说好了,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她家。”
望着粼粼河水,两人沉默一会,朱道明抚弄了一下岸边柳树条枝,转过头来,对我老表说道:“黎哥,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听嫂子对东梅说,你为了紫竹复生,费了不少周折。不过,我还真是有一事不明,你为什么非要还用自己的血液,浇铸竹根?按理讲,我想你也不会信那些,若是真为这紫竹,搞垮了自己的身体,倒真的是得不偿失了。既然你还有另一手准备,我这次回家后,给我父母商量一下,到时候那紫竹若不能成活,我们就及早动手,为下步作打量,你看怎样?”朱道明眼里闪烁着亮光,热切地看着我老表。
我老表长叹一声,悠悠道:“道明,你知道,我是对那片紫竹心有不甘啊!若不到万不得已,我真不愿意那么做。”
“这个我自然能够理解,但若是迁延了时日,与其腐烂于地下,不如及早动手,还有利用价值。这样一来,也算不枉了你一番心意。”朱道明压低声音,对我老表劝慰道。
我老表听完朱道明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语,愣愣地望着河水对岸隐隐的山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心里阵阵作痛。
正在相对无语间,一个身影气喘吁吁地窜跳到两人面前,望着他们怨声道:“原来躲在这里,让我一顿好找!快走,菜都上好了,大伙正等着你们哩。”我老表、朱道明见是小杨,相视一笑,三人合作一处,匆匆近到蒙古包,两人推让一会,我老表率先走了进去。
“一见面就见他们俩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这都到了晚上了,还有没说完的话?害得我们大伙在这里瞎等,看,酒菜都冷了。”刘超义未等三人坐定,便大声吼叫道:“这样,吃过饭后,小吴与芳菲一道回去,让他们二位好好浓情蜜情一番。”直说得众人不觉嬉嬉笑了起来。
笑罢,赵宝强抓过酒瓶,把桌上男士酒杯斟满。再转过身来,正要给黄丽等女士倒酒,被她们伸手拦住。吴东梅见势,从桌边拧出一箱果汁,分别给在座的女士递过一瓶,对赵宝强摇手道:“赵大哥,您别管我们,我们喝这个。”赵宝强一见,憨憨一笑,再不理会她们,蹲坐下去。
刘超义伸头左右环视一番,双手扶膝,看着小杨,大声道:“小杨,还愣在那里作啥子?中午你没上席,这会轮到你发威了。”小杨讪讪一笑,望一眼我老表,见我老表置若罔闻、露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便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双手奉住,对刘超义道:“好,刘哥,我先敬你一杯。”那刘超义闻言,狠狠瞪一眼,责声道:“小杨,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这不是头,不是尾;不是客,不是主的!你作啥子先跟我喝?”小杨扑楞扑楞眼睫,装出一副无辜壮,支吾道:“我这可是按你的指示精神办的,你咋子——”
见小杨有意维护我老表、朱道明,刘超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剑锋一转,退而求其次,把矛头引向赵宝强道:“那也得按年龄顺序来吧,要不,从赵大哥那儿开始。”赵宝强闻言,早耐不住性子,呼地站起身来,对刘超义大声嚷道:“这喝酒又不是打太极拳,只在这里磨磨叽叽作个啥?你看人家小杨,腿都站软了,还只在哪儿作派,让人看见,岂不笑话?要说从我这儿来,哪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打头喝了。”说完,对小杨一示意,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轮到刘超义,他环视一眼大伙,再无托词,只得来者不拒,欣然受领。如是一遭下来,桌上各个敬过一杯后,这小杨便有些醉眼迷离,坐在哪里,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眼神只在那小玲身上,来回游动,只看得小玲浑身不自在起来。
众人一见,也不理会。此时的刘超义、赵宝强借着中午的酒力,各自发起神威,叫着劲儿的捉对厮喝起来,只把包房里,振动得混响一片。待大伙饭罢意尽,随着黄丽一声怒斥,两人方才作罢。出得帐蓬,天空早已是繁星点点,大家围作一处,寒喧过后,分作几路,各自归得家去,唯有我老表、芳菲,与朱道明夫妇站在一处,久久不忍离别。(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祭家祖 踏青透亲情
随着蒙古包里的客人逐渐散去,夜,变得愈是深沉。朱道明一见,对我老表说道:“黎哥,夜深了,嫂子现在又有了情况,只是站在外边,大家也是难受。要不,我们一道到宾馆里去坐坐?”朱道明见芳菲瑟缩着身体,对我老表说道。
“算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我们就到这里吧。道明,来日方长,我看你也困了,再说,明天你还要与东梅赶路,今天我们还是就此分手。你和东梅,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我老表握住朱道明的手,望着他一脸的不舍,狠了狠心,对他说道。
朱道明顿了顿,拉过我老表,过到路旁,挨近身来,轻声道:“黎哥,这次回来,到过东梅家后,我们就准备顺道回家去了。之所以来,一是为了东梅,但更主要还是想来看看你。我怕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走之后,希望黎哥多多保重。若是紫竹林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若能做到,小弟我一定不遗余力,鼎力相助。”
我老表见朱道明殷切之情,溢于言表,唏嘘道:“道明,你对我和紫竹林的拳拳之心,我自是心知肚明,但愿这次的冒昧之举,能够有所收获。不然,真要愧对你和令尊父母的抬爱了。”
朱道明紧紧捂住我老表双手,慨叹道:“黎哥,你这话就见外了。你要知道,我们这可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论理讲,我们彼此是世交,论感情,你们相处,早如兄弟一般,说这样的话。让我听得心凉呀。以后,断不可再说出这种话来。”两人四手紧握,依依不舍。一侧的吴东梅见状。携着芳菲,近过身来。对朱道明说:“道明,天晚了,在外面站久了,嫂子会受不了的,要不,我们把黎哥他们送回家去?”
两人一听,松开手来,朱道明转身就要过去开车。我老表一见,赶紧拦住,轻声道:“道明,不必了,这路也不是太远,你和东梅早些回宾馆休息,我和你嫂子散步回去,一来锻炼一下身体,二者也可领略一下河边夜景。”说完,对吴东梅道过一声别。脱去身上外套,捂住芳菲,一咬牙。扶着芳菲,转身去了。
朱道明还待言语,见二人已渐渐隐入夜幕之中,不由长叹一声,唤过吴东梅,弛车缓缓进到市区。
一夜无话,待到第三天清晨,正值清明节当日,我老表收拾行装。准备回家上坟。却闻得电话响起,待掏出一看。见是朱道明打来,正要说话。那边的朱道明,早对我老表咕隆隆地说起自己与吴东梅,已在回家路上。接到电话,我老表心里一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顿时溢遍全身,千头万绪,再不知从理起。刚收住电话,芳菲一见我老表神色,近过身来,对我老表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