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淳笑着宽慰:“太后就是思虑太重,太过劳神,往后臣会好好辅佐七王爷,请太后放心。”
太后斜了弟弟一眼:“最不能让我放心的,就是你。”
容澹从头到尾都是懵的,他不明白,三皇兄做皇帝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然后他稀里糊涂地成了储君,五皇兄更被一纸诏令拘在了南阳,命他坐镇那里,以免东瓯那边有异动,趁乱生事。
太后给不了他答案,只让他听舅舅的。
邢太傅早先得了场风寒,缠缠绵绵地久治未愈,一直在告假养病中。
礼亲王也是态度不明,模棱两可,督促着他的学业,别的再未多提。
容澹赶鸭子上架,夜半无人时,偶尔也会想起薄命的皇兄和那个让他一见就倾心的女子,始终不觉得,那样一对神仙样的人物,竟会那样命丧在火海里。
但已经无人能给他答案。
只有大不了他几岁的顾洵还能陪他说说话,找些乐子给他解闷。
顾洵是个厉害人,寻了个女子,眉目之间,与那位小公主有几分相似。
容澹当夜就将人召幸了,此后拢在身边,日日寻欢,再也离不得。
顾淳听闻后并未谴责顾洵,而是叫他仔细些,不要做得太过,留下把柄让人攻讦。
顾洵顺从应道:“叔父放心,侄儿有分寸的。”
须臾,顾淳想到一桩心事,再问:“肖瑾和高福可有寻到,他们都是那位身边的得力人,不找到他们,我这心就难安。”
他事后又去行宫搜查过,那样的火烧起来太猛,里头的人很难有生还的可能,可高福的尸身尚未寻到,顾淳始终有所忌惮。
顾洵忙道:“侄儿已经加派人手,扩大了搜找范围,一有消息,必然第一时间报给叔父。”
顾淳一脸正色道:“你务必上心,不可懈怠,成王败寇,在此一举了。”
秀水村内,容渊多陪了尧窈两日,直到高福带着溯州知州寻了过来。
严嵩陡然见到世人口中已经往生的天子,仿若仙人下凡,一个激动就要跪下。
容渊伸手,虚托了他一把,叫他不必多礼,匿名在外,一切从简。
“即日起,我便喊你严兄。”
“不敢当。”严嵩受宠若惊,实在受不起,可被天子眼神一瞪,只能硬着头皮应了。
容渊也没空与人寒暄,叫严嵩吃了茶,将歇一会后,便问他怎么回事,为何几个州县会突发疫病。
严嵩管辖的溯州,算是几个州县内疫情较轻的,城中感染的人数尚未过半,是以朝中并未派兵过来强行封城,但进出城门仍是设置了关卡,又有官员专门监督,严嵩出来这一趟,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