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袭,眼看那五百人马皆有覆亡之虞。
刚刚停下前进步伐的西凉后军还没反应过来前军到底怎么了,这时两边山坡上已经倾泻下一阵箭雨,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大火毫无悬念的吞没了西凉前军,犹如洪水猛兽般朝着阵型纷乱的后军扑来。西凉后军甚是杂乱,没有人组织,有的开始往山坡上骑来,有的开始拨转马头向山谷外逃窜,更多的却被杂乱骚动的人马困在了山谷之中。
刘协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熊熊大火,大火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人拼命挣扎的身影,偶尔有人跑出火海,然后趴在地上打滚熄灭身上的火,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刘协心中不忍,缓缓的闭上眼睛,转过身,坐在地上,四周兵马纷乱,惨叫四起,刘协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这些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他们大多都是无辜的!
须臾之间,魏桀、沮俊二人的骑士们就射完了各自的六十只箭,西凉大军惨不忍睹,人马慌乱,整整六千只箭倾泻到西凉后军不到八百人头上,结果可想而知。
不一会儿,魏桀一脸得意的回来报告刘协,他乐呵呵的说:“陛下,战事结束了,我在追击西凉逃兵的时候伤了十一人,西凉军九百余人陷入火海一半身死,一半烧伤,其余人马,逃亡三百余,俘虏一百余,俘虏者皆伤残,有完好者也被末将弄成伤残。沮校尉正带着八十个弟兄看押着呢。”
一直站在刘协身边不远处的朱展这才跑过来,一把抓住刘协肩膀,大叫道:“陛下,陛下,我们赢了!我们一百人打败了一千三百名西凉铁骑!我们赢了,哈哈,我们赢了!一百人打败一千人,这是前无古人的胜利啊!”
刘协深呼吸一下,仰望星空道:“是啊,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他此刻在想,赢了,真的赢了,历史的轨迹开始偏移了吗?汉献帝打败了西凉铁骑,历史的车轮在前进的过程中遇到了一块小石头,车轮轻微的抖动了一下,略微产生了一点影响,但是方向会改变吗?是蝴蝶效应已经成功影响了历史的进程?还是殊途同归,最终都逃不出历史的向心力?
山谷之外,刘协骑在马上,看着那些面如土色的俘虏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是难过,不是不忍,也不是后悔,更像一种无奈。虽然早上在袭击粮草队的时候,刘协已经杀过人,但是那时的自己已经疲敝不堪,而且之前又喝了酒,心里的感觉并不强烈。但是这次,眼睁睁的看着近千人惨死在自己精心编织的战术中,这种滋味难以形容,有不忍心,有得意,有失落,有高兴
俘虏们统统缴械,被围在山谷出口的左边,战马和兵器聚集在山谷的右边。
沮俊跑到刘协马前,拱手道:“陛下,俊抓到一个特别的俘虏。”
刘协心中纷乱,不作多想,问道:“英才抓到什么特别的俘虏了?”
沮俊神秘一笑,一挥手,道:“带上来。”
一旁的士兵便拖上来一个盔甲残破,浑身带伤的人,这人已经晕过去了,但是看这人穿着上好的盔甲像是个将军。
刘协看了看沮俊得意洋洋的笑容,也笑了,若是一般将军沮俊会笑得如此得意?便问道:“是李暹?”
沮俊道:“正是!请问陛下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直接砍了呗!”魏桀不知何时也窜过来,踹了那李暹一脚,吼道。
这时,朱展也跑过来,说:“不行,留着他,伏贵人还被李傕扣押在长安,日后用李暹去交换。”
魏桀听了嘟着嘴,嘟囔了几下,然后又狠狠地踹了李暹几下。
刘协笑了笑,说:“放了李暹,把所有俘虏都放了!”
“放了?那伏贵人怎么办?”
“就这么就放了?”
“费这么大劲打赢了这一仗就这么放了?”
朱展、魏桀、沮俊三人同时叫道。
刘协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三人,那三人知道皇帝有自己的打算,便也就闭口不说话了,刘协这才开口说道:“朕之所以要把李暹放了,是为了让我们日后不那么难过。你们试想一下,如果我们俘虏了李暹,那剩下的那一千五百名西凉铁骑由谁统领?张绣!张绣此人勇猛过人,而且又征战多年,绝非李暹可比,若是他掌控了西凉铁骑,咱们这一百人的队伍恐怕就危险得多了。而把李暹放回去,李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被我军俘虏过,必然更加仇恨我们,他就会更加冒进,这对我们可是件大好事。我们要成功摆脱西凉铁骑的追击,还要依赖李暹的愚蠢,所以朕才觉得把他放回去。至于伏贵人,朕也想念她,不过这个朕自会想办法。”
三人听了刘协这一番话,都暗自点头,三千西凉铁骑日日紧追不舍却奈何不了刘协百余人,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不过这些都是李暹这个昏头将军的功劳。
就这样,刘协放归所有俘虏,带走他们的马匹,领着士兵向南而去,在他们背后,山谷中,烈火熊熊,映红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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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早晨,在昨晚一夜冬雪过后,天地间一片苍茫。灰白无云的天空,雪白如银的大地,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遥远的天边,天地之间的界限也在那苍苍白雪中变得不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