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斌父亲回应道,“一个月八十块了,我们老两口,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也赚不了小玲一个月的工资。”
“哦。”江城沉吟道,“小斌这次,五个月赚了七百块,现在一个月工资一百块,按你们的思路,是不是比白小玲出息了。”
白小斌父亲不屑道,“他就是赚多少钱,也没有他姐厉害。”
白小斌的头越发低垂,端着碗手足无措。
江城不动声色,“以后你们老了,谁陪在你们身边多一点啊!是白小玲还是白小斌啊!”
白小斌父母一怔,不明白江城的用意。
江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们之前跟我说白小玲出息,是因为白小玲赚钱多,那现在白小斌比白小玲赚钱还多,你们又觉得,白小斌没有上好大学,没有好工作,是丢你们的人,是没出息。”
白小斌父母面面相觑,越发不明白江城的用意。
白小斌父亲讪讪笑道,“江老板,咱们不说这些了,这次去省城,让小玲带着你们好好逛逛省城,小玲那孩子,可孝顺了,每次回来给我们大包小包的,特别乖巧懂事。”
江城看着白小斌父亲,“小斌这次赚的钱给你们了吗?”
白小斌父亲点头道,“他不给我给谁?我将他养这么大,他给我七百块钱怎么了?我养大他花了多少钱?”
江城摇了摇头,“我也有孩子,养大囡囡是我应尽的责任。至于囡囡以后,我从来没想过回报。”
白小斌父亲点头道,“那是,囡囡以后肯定跟我们小玲一样,有大出息。”
白小斌母亲也附和道,“肯定,囡囡那么聪明可爱的,比小斌看着就惹人。”
太阳初升,一缕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暖洋洋的。
江城叹息一声,“我说这么多的意思是,若是我们做事,一碗水端不平,那受伤害的永远是那个沉默不语的。”
江城起身,拍了拍白小斌的背,“白小斌很优秀,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可是你们口口声声说他不如白小玲,可是我觉得,他比白小玲优秀多了。你们如此说他骂他,他还一如既往地陪着你们,将赚的钱一分不剩的交给你们。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才是你们被别人羡慕的原因呢?人到中年有孩子陪在身边,或许才是最大的幸福吧!”
白小斌父亲不屑冷笑一声,“那是他应该做的。”
江城反问道,“白小玲难道不应该这样做吗?同样是子女,白小玲给过你们一分钱吗?”
白小斌父母面面相觑,好像除了买东西,真的没有给过他们钱。
而白小斌初次赚钱,便将所有的钱全部给了他们。
江城继续说道,“若是白小斌现在离开了你们,我敢保证,首先后悔的是你们两个?”
白小斌母亲冷哼一声,“他还离开我们,离开我们活都活不了。”
江城耸了耸肩,“一个月一百块,就算在省城也是高工资,活的会很滋润的。”
白小斌父母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江城伸了个懒腰,“能说的我只能说这么多,其余的就要看你们了。若是你们还觉得白小斌没出息,那我也没办法了。人有千万种活法,并不是只有一条路是出息的。”
班车的号声打破了黎明的静寂,白小斌父母率先起身,扛着麻包与编织袋便往班车跑去。
李芸听见号声,提着一包吃食递给江城,“你跟小斌路上吃。”
白小斌低着头跟在江城身后,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