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并不如何强烈的厌倦感随着这一次受伤而变得极为强烈了起来,曾几何时,自己对于能成为收割人命的刺客充满了向往,轻轻挥舞着死神的镰刀,敌人闻说自己的名字便已胆寒,只要自己努力,终有一天能成为影神那般的存在!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已成空?
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休斯的沉思,是小亚特回来了么?可是,不对啊。他的脚步声不该是这样的,心中猛地一震,休斯手一撑床板,像是一只轻盈的猫一样跃了起来,身形轻盈一闪,似没有半分重量飘到了天花板之上。
暗哑的推门声中,一阵阴冷的风吹了进来,门口的灰尘被带了起来,可是。从门板露出的缝隙中,看不到半个人影。
难道是错觉?这不可能,什么东西都可以怀疑,唯独刺客的敏锐感知不可以!
休斯眼神一阵凝聚,轻飘飘的身影悠忽从房梁上扑下,足尖点在了打开的房门之上,整个人似是张开了双翼地蝙蝠。
但是,这时一声轻笑声悠忽响起,然后“蓬!”的一声巨响中。木格窗被巨力击了个粉碎。
一咬牙,强忍着胸口传来的不适感觉,休斯身形疾速一转,朝着窗口掠去,漫天破来的木屑自身形边上飞过,半空中休斯手上一转,一倒银亮的光芒已然在幽暗的屋内亮起。
“嘿!”一声轻笑中,一道粉红色的身影自窗口一闪而逝。
休斯冷哼一声,贯注了力量在手臂上,半空中凝聚着一击而中的精神气。
只是。却在此事,暗哑的门声之中,一道黑气蓦然狂涌而入,然后一道黑色地人影自门口腾起,幽冷的寒光倾泻而入。
感受着背后的变化,休斯心里一沉。一直惯于游走于黑暗之中,不想这一次竟是被人前后夹击?
那气息,幽暗中带着阴冷,休斯却再熟悉不过,心中不由又惊又怒。
但是,近圣的顶级刺客就是顶级刺客,即便是身受重伤又如何?岂是阿猫阿狗能够随意挑衅的?病虎余威,仍非土狼能够承受。
人在虚空中身影忽然一淡,银亮色的刺刃悠忽朝着窗口射去,黑暗中追击的偷袭者眼中寒光一闪。跟随着那一抹银亮朝着窗口击斩而去。
只是,下一刻,那黑暗中的偷袭者忽觉一种紧迫感,本以为在背后偷袭休斯有八成把握可以得手,至少,也可以让受了重伤的休斯无以反击,但是却不想差距仍是如此之远?
咽喉传来的冰凉感觉让偷袭者身冒冷汗,忙不迭把身形朝下坠落,可是。还是迟了。骨碎声在寂静地屋内是如此的清晰,黑气一淡。偷袭者似破碎的玩偶一般摔在了地上。
那一抹银两的刺刃钉在了窗棂上,锋利的刺锋直没入柄,窗棂受此重击,木屑随之纷飞,粉色的如蝴蝶一般地身影在这一点银白色前止步,随即露出了惊骇的面容。
带着惊讶的媚呼声中,休斯的身影再度在虚空中一闪,旋转着轻盈的如舞步般的节奏,从窗口穿了出去。
窗外,是点点青翠的数木,更远处,青山入目,这里本是帝郊山野下罕有人至的角落。
一张涂抹脂粉过重的脸上带着惊骇之色。
“休斯,不要过来!”轻颤的语气中,那女杀手挥着自己地剑横在自己的胸前,高声道。
强忍着胸口翻
息,休斯对那女子的动作不予理会,身躯一旋,悄无近去。
那女子的长剑剑锋爆起一团瑰丽的斗气,休斯在冷笑,幼稚的杀手,又不是去当骑士或者是战士,作为一名刺客,居然还用斗气?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步子似左又似右,悠忽一转,在那团紫色的斗气爆起地瞬间,忽然一退之后又冲了进去,身躯诡异地拉长了几分,一个旋转后在那斗气的招数还每完成之前已转到了那女子地背后,冰冷的手指像是毒蛇一样捏在了那女子的咽喉上,这样的程度,根本不值一提。
在杜林那样的强者面前,休斯根本连进一步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但在现在面对的货色面前,休斯根本只是举手之劳,若不是杜林带给他的伤势严重影响了他实力的发挥,他早在一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将敌人解决了。
那女子的瞳孔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眼中闪烁出了恐惧,身躯忽然变地十分地僵硬,耳中只听道休斯冷冷问道:“安娜,你为何要来杀我?”
“不是我要杀你,是组织要杀你!”安娜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以她对休斯这个沉默刺客的了解,毫不怀疑下一秒咽喉会被捏碎,忙回答道:“我和瑞塔斯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组织要杀了我?为什么?”休斯目光一缩,闭住了呼吸,方才还不觉得,现在可以感受道安娜身上那浓重的脂粉味,心中一阵厌恶,刺客也好,杀手也好,在身上敷这些东西跟找死没什么区别,若不是自己被伤势所影响,忽略了自己的味觉,又怎么会被他们靠近而没有察觉?
“因为你行刺失败了!”安娜忙道:“而你又没有及时回去!”
休斯道:“组织就派你们这两个废物来杀我?”
安娜点了点头,“有消息你身受重伤,组织认为合我和瑞塔斯之力能够杀了你!”
看来,自己一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还真是正确的做法呢,不然,组织派两个强手来的话,那自己或者就交代在这里了。
略一沉默,休斯冷冷道:“行刺失败的话,似乎没有必要一定要杀了我吧?”
“你可知道,为什么你行刺会失败?”安娜松了一口气,既然休斯问问题,那自己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