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小张,别在那里生事。来,小滢,这份材料帮忙送到四十三楼的董事长办公室,杨董急要。”
白了一眼假腥腥的张云龙,马蓝蓝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刘滢。
“我这就去。”
接过文件,刘滢收起脸上的不满,起身跑向电梯。刚好看到电梯打开着,刘滢也没多想平时挤都难挤的进去的电梯,今天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低着头逞自进去,按了一下关门键,再按了四十三楼的按钮。随着电梯缓缓上升,刘滢深吸了口气,整了整衣服。
突然电梯‘砰’的一声,停了下来。
“搞什么鬼?”拧着眉,刘滢心里紧了紧,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由然而生,视乎有什么她乎略了。而电梯陡然急剧下降回答了她。
“救命!”
现在可是四十多层高,掉下去还能活命?
哪个混蛋电梯坏了也不写个告示提醒一声,她才二十四,如花的年纪。从小苦过来,什么福都没享到,就这样咽气了,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由不得她多想什么,电梯很快到底。一声巨响,刘滢也随之闭上了恐惧的双眼,血,漫天红艳艳的血,染红了整个电梯。
很快有人发现了这场事故,大家争相围看,有打电话报警的,也有看热闹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刘滢被额头传来的一阵抽痛唤醒。悠悠的睁开眼睛,抿嘴苦笑,看来她还真是命硬,四十几层掉下来都死不了。不过,不死也应该好不到哪去,不能出去挣钱,这下婚想不离都拖不成了。
举目望去,昏暗的光线下,看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泥土建成的老房子,刘滢愣了愣。她怎么会在这里。从初一起,她家就搬进了新建的小楼房,小时候住的老房子不是早就塌了吗?怎么可能还好好的?
揉了揉额头,刘滢心想她一定是在做梦,只是梦有这么真的吗?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因为眼前的一切太真,而且做梦是感觉不到痛的。
低下头看了看这双又瘦又黑的小手,印证她的想法。毕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宅在办公室偷看过n多穿越小说。震惊过后,刘滢既没有尖叫,也没有惶恐,更没有向老天抱怨为什么给她重来的机会,却还是让她重生回原来的自己。
出来社会四、五年,比她不幸的人见的多了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即使家人太过重男轻女,没把她捧在手心上,却也少有让她饿着肚子。况且不是谁都有机会再活一次,上辈子没有好好读书,这辈子一定要好好读,上大学,以后挣钱给自己买套房子。即使将来爷爷奶奶不要她住,结不成婚也不愁没地方住了。
她只是个平凡的普通女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既然能改变,为什么还让再去尝试。男人?她不想再去靠,不想为了任何事没了自我。
其实一直以来她的要求都挺简单的,只要自己心里觉得快乐便好。
眯了眯眼,心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嘴角不由的扬起遗忘许久的笑容。
嘿嘿,能重新来过真好,这辈子无论怎么样,也得活出个人样。
上辈子的种种不如意,让它见鬼去吧!
笑的太得意,不小心扯到额头的伤口,刘滢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不用猜,额头的这个小包铁定是哥哥的杰作。小时候她跟弟弟隔三差五被哥哥揍,不是这疼就是那伤。偏偏爷爷奶奶都站在哥哥那边,不管对错,她都是挨骂的那一方。
不是她不争,而是大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无法改变,不如闭嘴来得痛快。如果你越是闹,爷爷奶奶只会认为你不孝,越是不疼你,甚至还讨厌你。农村不比城里小孩娇贵,偷生比比皆是,不稀罕女孩子。
收敛起复杂的心思,刘滢下床翻了翻墙上的日历,1996年4月8日。算算时间,她刚好七岁了,明年家里才有余钱供她上学。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准备,大学她一定要上。决不像上辈子那样,上了中学就没心去读,只想着早点出去工作赚钱。却不知没学历找份普通的工作,没日没夜的干上一年,还不如人家轻轻松松一个月的工资。
唉,也怪她活的太平凡,而一切又来的太过突然。让她来不及了解什么是股票,哪一支会大涨。更没去买过彩票,所以不知道哪几个号码能中头奖,既然不可能借助重生的金手指发家致富,只好脚踏实地的去赚。
唯一知道的是2000年以后,城里的地皮都蹭蹭的往上涨。让80后的年轻人拍马都很难买上一套房,而她便是其中的一员。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让家人知道,早点出来赚点钱,趋着地皮便宜买点地。等将来自己有钱了,再盖上几层楼,轻轻松松做个有钱的包租婆。
至于小说里写的,重生后四、五岁便能跑出赚钱发家,那压根是胡吹,骗人的。为啥,第一她现在农村,除了生活的必须品,大多数家庭都是自给自足。第二吗,她手中根本没本钱,就算有,也不过是几丢钱,能拿去干什么。
“太可惜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一定死记下几串中奖号码。要是以后就是考上大学了,万一学费太贵,爸妈不给读就亏大了。”
再次唉叹一声,刘滢悔的肠子都青了。
“死丫头,头上破个小包就躺在床上装死。碗不洗,衣服也不洗,是不是找打啊!还不快点起来把碗洗了,做不好晚上就不要吃饭了。”刘老头子将手中的一袋桔子随手丢在破旧的桌上,扫了一眼脸盆里未洗的一大盆碗,火气蹭蹭往上长,扯开喉咙火爆的朝屋里大吼。
听到耳熟的吼声,刘滢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厌烦的皱了皱眉。重生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反抗大人这点不好。不管对错,要是回嘴准免不了又是一顿更凶的臭骂,甚至一顿胖揍。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忍受,咬咬牙出了房间。
“来了来了,这就去洗。”深吸一口气,刘滢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心平气和,不让爷爷看出自个有什么异常。不过就算有,以爷爷的品性,恐怕也不会挂在心上吧。
不经意间扫到桌子上的一袋桔子,刘滢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这时的家里并不怎么富有,为了省钱,一个月能吃上一、二次水果都是不常有的事。猪肉这样的好东西,更是一年都少有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