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的命都可以豁出去给殿下。”
耳边的热气又暖又痒,顾与一口气不得劲儿,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愤愤吞了。
他推开在他腰上作乱的宋祈年,愤愤甩开他的手,转身往帐篷里走。
开玩笑,现在让他在军营里面乱晃他都不敢了。
这家伙开不得玩笑,这军营里,人人配刀,万一那个“愤义志士”看他不顺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就嗝屁儿了。
开了春,天气依旧寒凉。
每到晚上,顾与都是缩在毯子里,尽量减少自己展开的面积,减少寒气的入侵。
这两天他就缩在宋祈年那里,提心吊胆。
既害怕被士兵剐了,又害怕被宋祈年吃了。
每天晚上都不敢先睡,总是挨不住了,才昏昏睡去。
好在,每次宋祈年忙到很晚进来的时候,最多就是轻轻地摸摸他,替他掖掖被子,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之后才躺到他的身边,抱着他入睡。
时间都不太长,往往两个时辰,就又要起身巡营去了。
打仗不辛苦吗?挺辛苦的。
只是顾与天天待在这方寸之地,根本看不到外界的凶残,更看不到宋祈年在外周旋厮杀的模样。
每次他回来的时候,都换了衣裳,擦掉了身上的血腥,让顾与以为,打个仗如此简单而已。
这天晚上,顾与缩在被子里,想睡但又睡不着。
冷的。
今天温度骤然下降,颇有倒春寒的架势。
冷的睡不着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的,将自己越缩越小,但寒气就像是找到了每一个可以入侵的缝隙,四面八方的将他包裹起来。
几个来回下来,已经很晚了。
宋祈年今日还没有回来。
艹。
想什么呢,想他回不回来干什么?
脑子有病?
他就算是死在外面。。。。。。
顾与脑子里忽得撤回了这个想法。
他是挺嫌恶现在的宋祈年的,讨厌他将原先的那个乖乖仔弄走了。
可不至于希望对方死的程度。
在他脑子里,宋祈年虽然变了,虽然变成了他不敢认的模样,但始终还是当初他捡回去的那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