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闷闷的。
顾与也没接他的话。
宋祈年挫败的很,无声对峙片刻后,终是偃旗息鼓,妥协了。
“我就……搂着你睡。”
他靠上去,强劲有力的胳膊勾住顾与的腰,将脑袋抵在对方的后背之上,呼吸沉重。
不知道为什么,被宋祈年这么搂住过后,顾与的那种害怕感还真的少了许多,慢慢的,睡着了。
顾与后半夜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绑在架子上,一个看不清容貌的人走近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奸笑着威胁,说是要片他的肉下火锅。
旁边还烧着火,煮着一锅黏糊糊的肉汤。
胆小的小顾断不可能听见这种威胁的话还不喊不嚷、不蹬不踹的。
结果,直接将宋祈年踹醒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
宋祈年吃痛,却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反倒先去安慰被梦魇惊醒的顾与。
同样把自己叫醒的顾与懵逼了几秒,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宋祈年面对面抱着睡了,心中的憋屈,难过一股脑儿冲上头顶,他猛地扑过去一口咬住对方的肩膀,边咬边哭,边哭边嚷:
“谁让你去片肉的?他妈的我做梦梦见我的肉也要被片去下火锅了!”
这么多天了,这是顾与唯一高声爆发的一次,肯叫出来也好啊,总比他一个人萎靡不振,不说话的好。
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某人却受虐般的甘之若饴。
宋祈年一边拍顾与的后背,一边将人不动声色地往怀里搂,开口问道:“什么是火锅?”
顾与一口闷气上不来,松口,一脚将毫无防备的宋祈年踹了下去:
“滚出去!”
滚下床的宋祈年爬起来,摸不着头脑,这又是,怎么了?
刚刚不还对他投怀送抱的吗?
被赶出顾与帐篷的宋祈年在外面喂了一会儿蚊子,终是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他让阿加给李国栋端了一杯毒酒过去。
算是了断了他。
阿加捧着酒的时候还愤愤不平的:“这刚片了一个胳膊,咋就这么便宜那老贼了呢,这毒来得快,他倒是轻松了。”
宋祈年盯了他一眼:“可他会怕,总不能为了过去的仇恨,不把握现在的人吧?”
阿加脑袋再不好使,在一次又一次的狗粮暴击中,也知道他家少主话中的意思。
不就是,哄小美人高兴么。
哼,谁不懂啊?
多高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