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意苑,大门被砸得山响,风雨虽大,竟然也盖不过去,听得已经休息的人也不得不重新起来。
春柳匆匆跑去告诉慕容枫,声音有点哆嗦,穿着单薄的衣服,有些不禁风雨之凉,虽是夏日晚间的雨,可夹杂着狂风和闪电,还是有些凉意。
“四太子、四太子妃,是孟老太太,在外面让下人们砸门,说一定要见到四太子这个——这个——”春柳不敢说下去,那话,孟老太太可说,她一个丫头,怎么可以随便说。
“她嘴里肯定没好话,说不定是在骂我,所以春柳不敢说下去,我还是不要再逼问了,只要出去,就能听见她的声音。”司马锐笑了笑,眼睛里却已经有恼怒之意,这个老太太,自己前段时间因为情绪的缘故,根本就是一具活着的尸体,如今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却还有人如此不识趣的来找事,真是活腻了。“让她进来,就说我正等着她,枫儿,我们去前厅瞧瞧。”
慕容枫微微一笑,懒洋洋的说:“算啦,我累了,想要睡了,你自己招惹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才不管呢。”
司马锐故意装做生气的样子,说:“好啊,只是同甘不能同苦,这个麻烦如果留下来,怕也会是你的麻烦。”
“呵呵,”慕容枫笑了笑,说,“当时娶了人家,如今又不认帐,人家家人找上门来理论,你不自己处理,怎么还要我替你出面不成,那个孟老太太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姐姐,论起来也是你的姑姑,我一个小辈可不愿意招惹如此不讲道理的老太太,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我可不想说不清,惹得自己生气。我呀,还是睡我的觉吧,如此风雨之夜,不睡觉实在是浪费。”
说完,仍然躺下,闭上眼,唇畔有笑,娇俏可爱。
司马锐叹了口气,说:“命苦是我,当时是父王做主,我心如死灰,懒得理会,哪里想得到如今麻烦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讨厌的很,早知如此,当时就该断了她的念头才好,念着还是亲戚,人呀,真是慈善不得。”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
前厅,孟老太太气呼呼的坐着,几个下人身上淋得湿湿的,站在那,有些哆嗦,但一个个还是强打着精神,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
“姑姑您好,下这么大的雨,您老还亲自到合意苑来看望侄儿,侄儿我还真是感动。”司马锐笑嘻嘻的说,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孟老太太,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臭小子,你还有脸见我!”孟老太太恶狠狠的说,“你把婉露放在四太子府不管不问是什么意思?纯粹想气死我是不是?”
司马锐轻轻一笑,“说得也是,放在那也实在是不让人放心,这皇宫里全都是些势力的小人,若是在那儿住得时间久了,说不定那些个太监丫头们会使坏,不如这样,若是姑姑愿意,侄儿我这就写了休书,您自个儿正好带回去?”
“你!——”孟老太太气得把杯子摔在了地上,身子真打哆嗦,恨得咬着牙,“司马锐,你不要仗着你是什么四太子,就如此不讲道理,婉露是你娶进家门的,你竟然敢写休书,我,我就死给你看!”
“噢,对啦,姑姑您这一说侄儿我才想起来,当时还真是举行了婚礼,可是好象侄儿记得自己喝醉了,那新娘头上的喜帕我一直没有揭,如此说来,我还真没有将婚礼举行完毕,按照大兴王朝的规矩,若是新郎当夜没有揭了新娘的喜帕,新娘自己不可以揭去,除非新郎动手,否则不算是成亲。侄儿应该麻烦姑姑您老人家去问问,您这宝贝孙女的喜帕是哪位给揭去的,若是她自己揭的,她还真是算不得是我司马锐的人,她住在四太子府还真是不合适。”司马锐面上带笑,语气却是凉凉的,让人听了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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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太太一愣,恨恨的说:“你是摆明了不想承认婉露是你的人,那你为何当时娶她?”
“我为何当时娶她?”司马锐笑意看起来有些凉凉的,让人怎么看心中怎么不舒服,“姑姑应该去问问您的弟弟,侄儿的父王,我还真不知道我为何当时娶了她,况且侄儿也说了,若论起来,这婉露还是侄儿的外甥女。这辈份本就是错的,虽然说姑姑被先皇撵出了皇宫,不算是司马家的人,可这亲戚大家还是念着的,一直以来,侄儿也当您是侄儿的姑姑,若是撕破了脸皮也是不好,所以侄儿才没有强行把您的宝贝孙女送回孟府。您到指责起侄儿我来,真不知侄儿我是错在哪里?”
“不论怎样,人已经进了四太子府,就不能再出去,若是出去了,可让婉露如何活下去?”孟老太太强压下怒火,说。
“她如何活侄儿不知,但侄儿如何活却是知道的,侄儿不是一个能够勉强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若是当做外甥女,甚至当做妹妹一般的人看,婉露还是个蛮可爱的女子,直爽,敢作敢为,只是可惜,若论到感情二字,只怕是侄儿心中只有枫儿一人,存不下任何一个外人,若是姑姑不想惹出是非,还是悄悄带了出去,另为她寻个人家,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一辈子耗在侄儿我这儿,也只能是落泪一生,侄儿绝不会稍加以颜色的。”司马锐仍然笑着,但证据仍然让人生寒意,一点个温情也没有。
“你,你不用给我讲这些个歪理。”孟老太太气极了,站了起来,硬硬的说,“不论那个慕容枫有什么法子迷住了你,这婉露必须是你司马锐的唯一妃子,这一点不容商量。你立刻去四太子府,好好的陪着婉露,否则,我让你们合意苑不得安生!”
司马锐嘴角一撇,淡淡的说:“姑姑,侄儿最后说一声,当时娶了婉露是侄儿不对,但事已至此,您说我仗着四太子的身份也好,您说侄儿无情无意也好,侄儿就是这样的本性,这婉露姑娘侄儿还真是休定了,若是姑姑还顾着面子,就悄悄的离开,若是姑姑一意孤行,侄儿就硬生生让您和您的宝贝孙女休想踏入皇宫半步!”
“你到是够猖狂的!”孟老太太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大兴王朝能够奈何我的人还没生出来,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不能踏入皇宫半步!”
“大兴王朝在外有两处冷宫,是当年先皇惩罚犯了大错的嫔妃的地方,我虽然只是四太子,可我有权将我讨厌的妃子送进哪里,若是您仍是不肯罢休,我就会将孟婉露送到那儿去,大兴王朝有规定,若是这两处冷宫里的嫔妃的旧人出入皇宫,普通人等也可先杀后报!”司马锐冷冷的说,“我本就不是一个讲情讲义的人,原来还念着大家是亲戚,有些事能够过去也就过去了,再加上枫儿不知生死,所以心如死灰,懒得理会这宫中是非,如今,您若还是不依不饶,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你,你简直是太可恶了,婉露犯了什么大错,竟然让你如此心狠手辣?”孟老太太放轻了些声音,那个地方她是知道的,当年她的母亲就是因为犯了大错,所以被关了进去,但先皇还念着自己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所以没有一同撵了出去,否则,今日的自己早已经不知去向何处,母亲在里面是如何死掉的都没有人知道,连自己也没有见上最后一面,其实自从关到里面,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她犯了什么错误,我还真是说不上来,可我不喜欢她就是理由,若是不喜欢一个人,怎么做都不为过,我不会觉得我送她去哪种地方有什么不妥,只是少了眼前的麻烦而已。”司马锐淡淡的说,“我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自可去问问,哪个人会说,这四太子是个情深意重的人,只怕会说我是个寡情薄义的人!“
孟老太太没有言语,这司马锐她是有所耳闻的,如何传闻她怎么可能不知呢,只是,婉露这丫头铁了心的要跟这样一个人,自己怎么劝都不成,真是难为。若是这司马锐真的送了婉露去那个地方,自己若是再进皇宫,只怕是真的会有人先处理了她再向皇上汇报,只怕是皇上也不会惩罚此人。自己惹人讨厌自己何尝不知。
“你到底要如何安置婉露?”孟老太太平和了一下情绪,冷静的问,“你明知道婉露对你情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