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先生的怒气瞬间就按压不住了,当即就喝问道:“史蒂夫,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么?”
“我只是在送圣诞节礼物而已!”特纳先生完全不认为自己送一个钻石戒指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这是圣诞节礼物吗?我还以为你要和她求婚呢!”他看向许春芽,冷笑道:“许小姐,你认为呢?你也认为这枚戒指只是圣诞节礼物吗?”
许春芽把盒子盖了起来放在手上拿着,她没有理会乔纳森先生的质问,而是看向特纳先生,说道:“你不是要给我拍照片吗?我们现在去拍吧。”
她明显是有话要对特纳先生说,而且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说,于是亨特夫人笑着说道:“这对可人的情侣要互诉衷情了,咱们都是妨碍。”
许春芽对她笑了一下,似乎真的为她的打趣而羞涩,然后便先一步离开了客厅。
院子里安安静静,只有无数的彩灯缤纷闪烁。站在圣诞树下抬头仰望,那树冠上华美的装饰以及闪烁的灯光如同幻境。特纳先生追了上来,将她的羽绒服披在她的肩头。
天气真冷,似乎已经到了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风吹袭在身上,冰寒刺骨,似乎马上就要落雪了。
“你为什么要送我一枚戒指,特纳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戒指是用来求婚的吗?”许春芽看着特纳先生平静的问道。
特纳先生笑了起来,说道:“我当然知道戒指是用来求婚的,所以戒指才会是所有礼物里面最珍贵的,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我只想送你最珍贵的。”
“你是想和我结婚吗?”
“假如你愿意,我现在就想和你结婚。”
特纳先生的神情坚定目光深情,许春芽觉得他是在表达真情实意,她不可能不深受感动。
她静静看着这个男人,在心里想了很多的事情,过了好一会,雪花静静落了下来,她也终于想好了一切,轻声开口说道:“我骗了你,先生,我不是孤儿,我有父母,只不过已经和他们决裂了,所以我才告诉你我没有父母。”
特纳先生有些吃惊,但很快反应过来,问道:“他们不爱你吗?还是虐待了你?”
“因为我是个女孩,所以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的弟弟,我渴望有人爱我,所以当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愿意爱我的人,我就跟他在一起了,他不但爱我,也为我指明人生的方向,帮助我走到现在的路上,如果没有他,你是不会遇见我的。”
特纳先生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在意你过去的事情,芽芽,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
许春芽摇摇头,说道:“你不懂,现在阻拦着我走向你的除了我尚未明确的心,还有我的过去,先生,那个人跟你的哥哥年纪差不多大,他们是朋友,所以你的哥哥认为我留在你的身边会为你带来耻辱。”
特纳先生的面色变了,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昨天晚饭后。先生,你的哥哥反对我们在一起,因为我过去的这一段经历,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在我的国家,或者说在这个世上,不管我把我和那个人的感情描述的多么的美好也不会有人相信,人们总会谴责,即便一切已经结束了,它也会影响着我的人生,现在,你的哥哥希望我能离开你,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你同意了吗?”特纳先生神情紧张的追问着。
许春芽看着他,没有急着回答,等到特纳先生的呼吸稍微平稳了,她才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决定,我会不会改变决定,完全取决于你。”
特纳先生忽然想起在校园散步时他们的交谈,那个时候他们谈到过去、现在和未来,他向许春芽表明,他不会在乎她的过去,只看重她的现在和未来。
明白特纳先生已经想起来了,许春芽继续说道:“我曾问你,假如有一天所有的人都谴责我嘲笑我,你会不会弃我如敝履,你说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现在我再问你,假如你的哥哥对我不满,反对你和我的关系,你还会不会坚持对我的追求,先生,我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我会紧追你不放!”特纳先生大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使许春芽的内心都随之颤动,一瞬间涌起无限的感动与柔情。
特纳先生握起许春芽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乔纳森有他的人生,我也有我自己的,而我的未来的幸福掌握在你的手里,芽芽,不论你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不论你曾经爱过什么人,只要你此刻的心灵是自由的,只要你愿意让我追求你,不,即便你不愿意,我也会紧追你不放,直到你点头同意的那一刻!”
“芽芽,你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今天,你明明和那个人那么相爱却不能永久,而他深爱着你,又指引着你,让你走到我的身边,这说明你注定是要属于我,而我也是注定要给你幸福的人,所以芽芽,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所以不要在意除我之外的所有人的眼光,包括乔纳森,他什么都决定不了,芽芽,这就是我的心意,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回答了吗?”
特纳先生的手温暖至极,温暖着她的手,也温暖着她的心,这一刻她仿佛被温热的海水包围,而不是置身在静落的冬季雪花之中。
她本身就对特纳先生存有好感,因为他是一个称职的讲师,有着令人赞颂的人格魅力,而且他的外形也很好,是学院里许多女学生的梦中情人,这样一个男人把一腔柔情都给了自己,在这样寒冷孤单的异国他乡,她的心又能坚硬多久?
所以许春芽又忍不住落了泪,为此时此刻的温情而动容,又过于喜悦而患得患失,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不幸而恐慌,所以她觉得委屈极了,一颗心如被坚硬的手指紧抓着,叫她痛极了。
“真的吗?我可以相信你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