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么她就没必要继续保持与世无争的姿态,毕竟她也不过是凡尘俗世的一份子。
&esp;&esp;事实上,如果这次奖学金不涉及到赫连集团的话,
&esp;&esp;她也许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如大三那一年,错失的国家奖学金,毕竟就如辅导员说的那样,决定权在系里,那么系里要评谁就评谁,她无所谓。
&esp;&esp;但这次性质不一样,她还是希望有机会得到,希望系里能够公平公正的评选出奖学金获得者。
&esp;&esp;哪怕她最后还是落选了,只要是公平公正,她也不会有意见。
&esp;&esp;在她去辅导员的办公室前,还在想着,静姐或许会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
&esp;&esp;但事实上,当静姐说出那个看似大义凛然的理由的时候,她只觉得的牵强和可笑。
&esp;&esp;既然不是助学金,为什么是以家境作为评判标准。
&esp;&esp;为了奖励最优秀的学生,难道评选的标准不是以学习和在校的表现作为综合考评吗?
&esp;&esp;在此之前,她没想过要因为奖学金评选的问题,而跟谁闹矛盾。
&esp;&esp;理智上,她很清楚,跟辅导员闹僵没有任何好处,这样的行为只会显得情商很低,而且不明智。但情感上,她今天很失望,失望到已经不想考虑那么多理智上的问题了。
&esp;&esp;因为心情不好,楚辞回到赫连家,情绪依然有些低落。
&esp;&esp;春意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esp;&esp;“大少奶奶,您怎么了?”
&esp;&esp;“没事,只是有些累。”楚辞抬起头,挤出一抹笑摇着头应道。
&esp;&esp;“可能这样来回跑太辛苦了,大少奶奶先坐一会儿,我给您泡杯参茶。”
&esp;&esp;“我不喝了,先上楼休息一会儿,待会也要去吃晚饭了。”
&esp;&esp;“那晚点我叫大少奶奶。”
&esp;&esp;“好——”楚辞点了一下头应道,先上楼了。
&esp;&esp;春意看着楚辞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收回视线,嘀咕了一句,
&esp;&esp;“不知道大少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会不会在学校被欺负了?”
&esp;&esp;楚辞上了楼,在沙发上坐下,过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苏靖打个电话,发泄一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esp;&esp;因为她这么激动的话,苏靖肯定会更激动,而且她中午刚安抚了苏靖,这会儿又打电话跟她抱怨,不是自相矛盾吗?
&esp;&esp;何况这种已成定局的事,再闹也没意义。
&esp;&esp;只是这会儿连个宣泄情绪的对象都没有,这让楚辞有点憋屈和郁闷。
&esp;&esp;楚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独立坚强的女孩,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虚构的躯壳里坚强而已,揭开那假象,她其实懦弱得像纸糊的。
&esp;&esp;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蜗牛,虽然有僵硬的外壳保护着,但揭开那层外壳的话,她不过是软绵绵的无骨动物而已。
&esp;&esp;这样的自我认知让楚辞有些挫败。
&esp;&esp;也许是因为白天情绪波动太大的原因,晚上睡到半夜,楚辞连连做噩梦,没过多久就惊醒过来了。
&esp;&esp;“做恶梦了?”赫连兰若跟着醒来,拥着楚辞,轻拍着她的背,问道。
&esp;&esp;“嗯!”楚辞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窝在赫连兰若的怀里,低低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否认。
&esp;&esp;刚才她梦到自己找辅导员理论,辅导员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她咬来,一下子就惊醒了。
&esp;&esp;“我在这里——”赫连兰若柔声安抚着。
&esp;&esp;“兰若,要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你啊?”楚辞这会儿就像个脆弱茫然的小孩,任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