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最后一次,你可在意我的感受。”他脸上分明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魂淡,更像是在审问贪官了……T_T
我低着头,深呼一口气,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当。
抬头看他,音调发颤地说,“自从你进了将军府的大门,我就连私房钱都没存过,你不喜欢我出去喝酒,但是我酒瘾总是特别大,所以我想喝酒都是自己躲在我爹房里偷喝,我知道你因为两年前我抢你回府的事情可能还在埋怨我,生怕你在将军府感受到一丁点不自在,就让府上的人竭尽全力对你好。”
话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嘴唇哆嗦了下,赫然发现那最关键的一句话还是讲不出来。
“我……”
到底跟男人表白和跟女人表白不同,我跟女人表白的时候哪里会遇到这种瓶颈,只想着自己是个爷们理所应当得一往直前,而且看着被我表白的姑娘羞红的脸我就很是自豪。而跟男人表白——看着他双眸冷凝,脸上像结了一层寒霜般御史大夫的经典表情,我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阿玉。”他脸上终于肯露出了清浅的笑容,轻轻唤我的名字。
我抬头看他。
“阿玉,我爱你,这话,真的不做假。”
走廊上吹过的风很冷,我愣愣看着他,呆滞了会儿。
走廊外是我娘死那年亲手种下的梅树,枝条伸进了走廊里,隐隐暗香浮动,那梅枝交错映衬在他身后,同厮人芝兰玉树之姿交相辉映,栏外又开始飘雪,细碎的雪花落在他肩膀和头发上。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于是只沉默以对。
“那日在临霜,我在酒馆中找到你,你喝的烂醉,你道我不爱你。”他偏了偏脑袋,看着我,露出一个些许惆怅的笑容,“你说的也对,那时候我目的确实不单纯。动机不纯是真,可感情也是真的,可你戒心太重,不肯信。”
“什么时候的事情,别是你做梦梦到的赖给我吧,我……我可不记得。”我慌张摇头,寒风绞着雪花钻进我的领口袖低,我冷的缩了缩脖子。
江行知展开手臂上搭着的披风,披在我肩膀上,“上朝时候看你穿的单薄,本想取了让赵可给你送过去,你倒是自己来了。”
寒风隔在身外,我暖和了几分,轻声道,“谢谢。”
“阿玉,两年了,我且问你,这两年来,你对我当真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他一边给我系着颈上的带子,微皱着眉毛问道。
我低着头笑了。
“你这又是笑些什么?”
“我倘若对公子没有觊觎之心,又为何两年前把你一闷棍打晕抢回府中?”我哀叹了一声,道,“赵如玉觊觎江行知,这事情两年前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为何独你蒙在鼓里。”
察觉到他的手指又停留再前些天华南屏留下那个痕迹的地方,我生怕他又要钻牛角尖,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要不,你哪天上街去,我再抢你一遭?”
“胡闹。”他喝止我,手指移开给我整理了下领口。
我盯着他认真平静的侧脸,凤眼上扬睫毛卷曲,脸上印着宁静温润的笑容。我心下一阵颤动,将脑袋凑近他的耳朵边,轻轻说道:“公子,我喜欢你。”
江行知拂去我衣裳雪花的手微微颤了下,一下子把我拥入怀里,力道依旧大得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伏在他肩膀上,听着他低声温和地唤我的名字,看着栏外飞雪梅花,走神之中,竟然依稀看到了小时候的我压着一个眉眼模糊的少年在雪地里打滚,狠狠威胁他道:“快说,说你喜欢我。”
恍惚记得那年白雪霏霏,梅香不堪剪。
???
我牵着马和赵青衿走出府门,赵青衿不知道把他的女儿红又埋在了哪个我不知道的坑里,如今看我的神采都是趾高气扬的。
江行知对于我选择住在军营表示很是不解,但是也没有过多干涉我,叮嘱我照顾我自己身体,威胁路过的时候会去看我,勒令我不许和一群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摔跤,比斗。
我听了之后不以为然,禁军军营和御史台一个在长安城东一个在长安城西,他要路过非得转大半个长安城。
我刚牵着马走了几步,还未出府门,赵可就急匆匆地赶来,气喘吁吁地将一封信塞进我手里,道:“小姐,你忘了这个。”
我这才想起来我爹提起的陈留名的那封信,信有开封的痕迹,估计是我爹看过了,我抽出信纸,里边是一张布防图,是我临走之前交代陈留名做的,看来他已经完成了。
我伸手抚了下信封,道,“这信除了我爹,还有谁看过?”
赵可诧异地看着我,“这怎么知道,要知道书房一向是不让外人进的。除了老爷,……只可能是公子了。”
我垂眉想了想,道:“写封信交代陈留名,将原来我布置下的改了,重新布防。”
赵可颇有些不赞同,但是依旧答应了下来。然后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