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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后一卷,我犹豫了会儿,含蓄形容道:“……很有创意。”
我爹收拢起来我尚且有好评的画卷,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几个,然后对我说道,“从明天起,这画上的公子们,你一个一个给我见,听到了没有!”
我呆愣地看着我爹,“你这是给我相亲?”
我爹瞪我,“你个小不要脸的,难不成我准备这些男人的画像还是给自己相亲不成。”
“我以为你有那个打算来着。”
我爹舀画卷摔我,“小兔崽子敢编排你老子,老子揍你!”
我抱头东躲西窜。
我爹手中画卷扔完了,才冲我招招手,认真地说道,“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人家都说,这孕妇怀孕期间,见得谁最多,这孩子八成就长得像谁!倘若你接下来的日子天天对着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书生,指不定我赵家还能出个文状元呢!”
我眼睛亮了下,“此话当真?”
“自然,你娘怀你的时候倘若不是看我看的太多,你怎么会生的这副德行,——站住,你要去哪里?!”
我头也不回地对我爹说道:“我找长公主去!”
倘若我生个女儿能有长公主那细腰长腿,漂亮脸蛋和波涛汹涌,我光想想心里就美得冒泡。
我爹在那头挠墙怒吼:“赵青衿,把小姐绑了给我丢到鸿雪楼相亲去!”
作者有话要说:相亲的阿玉=炸毛的小七
47、往事不可追
我在鸿雪楼找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撑着下巴往下边看街上的美人儿,赵青衿站在我身后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见我回头看他,愧疚地抱拳道:“卑职罪该万死,但是——”
他个死脑筋一心认为我爹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老爷子的命令在他眼里比天都大,所以我现在想从他手上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也无可奈何,不过我爹年纪大了,我这般做个样子讨老爷子欢心也是理所当然的。想到这里,我舒了一口气,回头对一脸纠结相的赵青衿问道:“你可知我爹这次给我找的哪家的公子?”
赵青衿认真想了会儿:“老爷子看上的,八成是那帮子文官的儿子吧。”
我一听这话,顿时失了兴致:“我倒是宁愿他给我找个文官的女儿。”
赵青衿:“……”
大华文官多半固执保守,我那些同僚的儿子无一不是木讷地像个呆头鹅,倘若我生下的孩子是那副德行,真不如像殷桃桃说的一样,趁早溺死在恭桶里拉倒!
赵青衿同情地看我一眼,道:“小姐,节哀。”
又等着半盏茶的功夫,赵可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边,“小……小姐,来了,那人来了。”
我磕了个花生丢进嘴里,不曾提起半点兴趣。
赵可急了,窜过来抢过我手里的花生仁,将我衣裙上的花生壳拍打干净,又蘀将头上临出门前我爹亲手给我插上的发簪扳正。我颇不耐烦地要躲开她的手,赵可劝我:“那人我瞧着模样不错,小姐你态度认真点。再说,最起码,你也不能辜负了这身衣服不是。”
我低头看看身上裙摆擦着地面的浅蓝色衣裙,微微叹了口气,端正坐好。
这衣服是我爹压在箱底里的,他说是我娘最喜欢的一套,他还说我娘当初穿着这套裙子在夜色初降的疏影苑捉萤火虫,他乍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了。我刚刚换上这套衣服的时候,我爹怔怔看了老半天,囔着鼻子说道:“如玉啊,其实你跟你娘,还是蛮像的。”
赵可见我终于正经起来,松了口气,打开包间的门出去迎接那人。
过了会儿,赵可带着个白衣书生走了进来,那书生眉清目秀,但是脸色却有些苍白病弱,衬得一双黑色的眸子漆黑得没有任何杂质,他抬眼看到坐在窗边的我,居然羞涩地红了脸颊低下头去,“我……我,我名,名唤陈澈,不知小姐……”
我看他羞涩的模样颇为秀色可餐,也提起了兴趣,起身抬手示意他坐下:“我叫赵如玉,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