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看着注意着他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长公主。”
他脸色腾得一下沉了下去,看了眼那边安然入睡的小二子,突然抱起我走到偏殿。
殿门紧闭,无人进来打扰,他让我坐在桌案上,阴沉地看着我,“赵如玉,你诚心不让我过两天舒心日子?既然我不舒心,你也别想开心。”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咬上我的嘴唇,好不容易等他放过我的唇,动作野蛮地撕扯我的衣襟,我呼吸急促地解释道,“哎,瓶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种。”
“你别撕啊,撕了我明早穿什么……”
“我对长公主没别的心思!”我欲哭无泪。
华南屏冷冷哼了一声,手下动作却不停,“赵如玉,你就是太闲了才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旖旎心思,”他的手抚过我的小腹,“不如再给我生个孩子,免得你有时间担忧这个惦记那个。”
我偏过头不理他,他认准的事情,我再辩驳也没用。只会火上浇油,说不定再说两句,他还以为我是惦记着秦铭呢。
还是过会儿等他醋劲下去了再说吧……
第二天我回到将军府,我爹看到我的模样以头抢柱大呼虎父犬女……我抱起他怀里的安乐去晒太阳,假装没有看见他那副愧对祖宗的表情。
安乐乖巧地伏在我怀里,不停在我脖子上吐泡泡,我俯身亲了下她的脸蛋,忍着腿上酸疼坐下,对安乐说道,“女儿,以后找男人定要找那温柔贤良的,像你爹那种醋瓶子真是万万要不得的!”
安乐天真无邪地看着我笑,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没有。
···
第二年秋天,安乐安康都可以走路的时候,边关传来战报,安顺了十多年的幽云十六州隐约又有作乱的趋势,我立刻请求前往,我从记事起面对的就是幽云的铁骑,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幽云,朝中无论是胡默还是殷桃桃,作为派遣往幽云的大将都没有我合适。
华南屏坐在龙椅上看了我一眼,问道:“还有谁?”
胡默出列,“臣请求前往。”
我闻言撩袍朝华南屏跪下,“陛下,请三思。”
兵部的顽固尚书附和我向华南屏进言到,“陛下,当真没有人比赵小将军更合适,赵小将军深得老将军真髓,倘若派小将军前去,起码可提前一半时间解决战事。”
一直扣着手指头算计粮饷的苏少银闻言眼睛一亮,立刻表示附议。
陆续又有大臣出列赞成我前往。
华南屏揉了揉额角,抬手招呼:“拟旨——”
下朝之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他道别,可奈何他竟然不想见我,我也无奈,给他留了封信,甜言蜜语瞎说了一通,但愿等我回来他能不再生气。
启程这天,刚出府门,长公主就不知道从哪里角落出来扑进我怀里呜呜了一会儿,我刚想安慰她,一个宫女就气喘吁吁地跑来,跟她耳语一番,长公主抽抽鼻子又看我一眼,惊慌失措地跑了。
长安百姓长街送行,我看到了不少挥着袖子哭红了眼送情哥哥的美人,心下感慨,可惜应当送我那美人估计就不会露面。
打马继续向前走,刚出城门,眼前一亮,就看到三尺华盖,华丽辇车和仪容肃穆的乌衣禁军,还有垂首小心翼翼站着的官员。
华南屏站在辇下,附手而立,目光直视前方,脸颊上垂下一缕头发随风微微颤动,给他画中人一样的面孔增加了几分生气。他转身看到了我,似是微微一叹息,眉梢挂满了无可奈何。
我迅速把脸上的表情从惊喜转换为此去不知生死的凄凉,以便在他那里得到几分温柔。
我这厢刚要下马,那边顾盼兮突然气喘吁吁奔来,拉住我的缰绳:“不能去,当真不能去!”
我下马扶住他,“盼兮你又怎么了?”
“昨晚我去你府中给你诊脉的时候你为何不告诉我你今日要出征?!”他瞪大眼睛怒气冲冲。
我疑惑,“你不也没问起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顾盼兮狠狠挥了挥衣袖,“不能去,你这一去车马劳顿,你让你这腹中尚未稳定的胎儿怎么办?”
我被他的话惊到,下意识抬手抚摸了下小腹,然后向华南屏看去,他微皱着眉,大步向这里走来,我赶紧叮嘱顾盼兮,“不可说出去,万万不可说出去。”
“阿玉。”华南屏唤我,“可是身体不适?”
我赶紧呲牙露出无害的笑容,“没有没有,盼兮这是来给我送别呐。”
华南屏眉心褶皱更深,“孤说过,你不擅长说谎。”他转头面向顾盼兮,“你讲。”
我期待地看向顾盼兮,他却不敢看我的眼睛,撩袍跪下,“陛下,微臣有罪。”
我心道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