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伟怒道:“萱萱!你越来越坏了,娘有病,难道就不能睡晚一点吗?你再闹,大哥也要不喜欢你了。”
阮萱的脾气,别人骂她,打她还可以,独独受不了阮伟的气,她此时受了阮伟的重责,伤心地掩面朝院后奔去。
阮伟见她还听话,未向门外跑去,管不得她伤心不伤心,急忙朝房内母亲卧室走去。
阮伟来到他母亲房里,疤面妇人正好醒来,他赶紧上前问道:“娘今天身体可觉得好一点?”
疤面妇人含笑道:“今天舒服多了,你爹呢?”
伟儿答道:“爹早上带水牛到嵩山少林寺去,说要送他去学艺。”
疤面妇人微微气道:“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阮伟道:“也许爹早上见娘睡着,没敢吵醒跟娘说!”
疤面妇人道:“那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你别替你爹辩护了!”
阮伟心想:“爹一定昨晚跟娘说过,娘忘记了。”可是他没敢说出来。
老婆子走进来,侍候疤面妇人净面,端上点心。
阮伟随在房中照顾,看看午时快到,心中焦急如焚,不时向壁上母亲帐头旁悬挂的一把宝剑张望,恨不得摘下它冲出去,帮助赤眉大仙庄老伯御敌。
好不容易熬过午时,外面一点动静也无。阮伟暗舒一口气,心想:“大概十三公子太保,子时以前才来。”
他不由又向墙上的宝剑望去,心中暗想如何偷出父亲这把宝剑,以备晚上应用。
疤面妇人用完点心后,老婆子收拾出去,阮伟也不好再待下去,向他母亲告辞走出。
走到房门,疤面妇人突然问道:“伟儿,这几日外面有什么事吗?”
阮伟随口应道:“没什么,娘!”
阮伟离开后就向自己房间内去。
这栋房子十分广大,阮伟独占一间卧室,室内陈设一床一桌二椅外,满屋都是各种书籍,原来阮伟幼年时身体羸弱,学不得他父亲外门功夫,阮大成自己也懒得教孩子学艺,指望他读书有成,所以买了各种书籍,放在阮伟房内。
阮大成也不管阮伟看得懂或看不懂,见书就买,哪知阮伟绝顶聪明,仅在幼年时期,被父亲请的老秀才,教过两年私塾,以后就全部自己阅读书籍,只要他父亲买来的书,他都一一看过。五六年来,在这山光水秀的地方,他读了不少书籍,满肚子装下不少杂学。
阮伟孤坐在椅子上,书也懒得看,尽在担忧晚上的事。
阮芸走进来,说道:“大哥,吃午饭啦!”
阮伟道:“我肚子不饿,告诉奶娘说我不吃。”
阮芸道:“大哥不吃,芸芸去叫姐姐吃,姐姐也不吃,芸芸一个人吃不下去。”
阮伟道:“别管我,你跟萱萱说,她不吃饭,大哥永远不理她。”
阮芸满肚子委屈,再去叫萱萱。
阮伟郁闷地坐在房内,连晚饭芸芸来叫也没吃,转瞬就是日落西沉,天色入夜。
到了半夜,阮伟心想大概母亲睡了,就悄悄地走到厨房吃些冷饭,又悄悄地走到母亲房前。
哪知母亲房内的灯,仍有亮着,疤面妇人不时在咳嗽着。
阮伟只好焦急地等待,打算母亲一睡着,就将宝剑偷了出来。
半个多时辰过去,疤面妇人仍未睡着,阮伟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
忽然在暗黑的转角走出一个幽影,阮伟惊得一吓,那幽影转声说道:“大哥还没睡!”
阮伟放下心,说道:“芸芸怎么没睡?”
阮芸声音颤道:“姐姐晚饭时出去,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