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萧岿皱了一下眉头,往后退了几步,踱至花厅坐了下来,心里暗自纳闷此番皇后生产自己怎么也失了心神,像个没做过父亲的稚子一般。
想到这里萧岿端起茶碗,刚想喝一口茶定定神,哪知里面却传来了产婆欣喜的叫喊:“头出来了,皇后,用力啊!”
萧岿的心也跟着又悬了起来,端着茶碗又站了起来,望着皇后的内室,却是强压着心里那种七上八下的感觉,站着呆立片刻复又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嘴里却是一阵发苦。
放下茶碗之后,目光突然瞥到了庭院里盛放的桃花,心想这凤仪殿的桃花竟然比上书房的更要艳上几分。
就在萧岿看着娇艳的桃花想象着张皇后此胎会平安产下一个聪慧无比的小儿子的时候,迷茫之间也不知是产生了幻觉还是怎地,萧岿好似感觉几道红光闪入内室,萧岿眯了一下眼睛,再一扭头看着外面的桃花,自嘲地笑了一下,怎地自己这个一国之主开始恍惚起来了,紧接着,内室忽然传出一阵如释重负的高呼。
“恭喜陛下,是位公主!”
随着产婆的报喜声,小婴儿的啼哭边响彻在暮西宫的凤仪殿内。
萧岿得知张皇后和孩子无碍,也着实舒了一口气,旋即回过神来,低声道:“公主?”
这事,萧岿身边的亲信宫人立刻躬身道:“陛下,是公主!”
那宫人似乎话说了一半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又收了回去,犹疑不定地垂首在一旁。
萧岿似乎知道那宫人要说什么,深锁眉头叹声道:“二月生女子不吉呵,张总管,你且……”
就在这时,就闻内室传来了张皇后虚弱的声音:“陛下,可否容我母女些时日?”
萧岿轻叹一声,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带了几分无奈,正欲离开,又觉得不妥,犹豫了一下,站在门口沉声道:“皇后好生歇息,此女定与你我无缘,你且放心,我自会安排她去处。”
里面一阵沉默,随即又闻一声叹息,道:“陛下为此女赐一名可否?”
恰在此时,宫人正好将小小的襁褓抱到萧岿身前,萧岿皱眉正想后退,却见襁褓中的小女婴伸出细嫩的小手凭空抓了一把,萧岿上前一步,看到小女婴香嫩的小脸宛若庭院里的桃花般绽放在自己眼前,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萧岿正努力说服自己二月生的女儿是如何如何不吉利之时,小女婴对着萧岿犹疑不定的脸咯咯地笑了起来,乌溜溜的眼睛像两颗黑宝石一般散发出了璀璨的光泽,萧岿动了动嘴唇,忽然间心里一动,故作淡然地道:“就赐名此女红兮吧。”
“谢陛下!”张皇后听闻孝明帝为小女儿娶了名字,虽心下涩然,却也知陛下并未十分介意这孩子。
张皇后虽早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艳丽的姿容却没减退半分,恰是孕育了几个孩子,使得张皇后端庄娇艳的脸上更添几许温柔,而此番张皇后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得来的小女儿,却注定缘分浅薄,使得心中更感悲苦。
萧岿离开后,张皇后虚弱地撑起身子,接过小襁褓,望着小婴儿乌溜溜的大眼睛和*的脸,眼泪扑簌簌地淌出来,紧紧拥着孩子柔声道:“红兮我儿,母后和你父皇也是万不得已,西梁小国,哪容半点差池。”
小女婴努力伸出小手,懵懂地望着母亲的脸,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也哭了起来,眼泪像一颗颗珍珠从脸上滚下来。
张皇后的眼泪也涌出的更多了,这时,站在内室的宫女仆妇连忙劝慰张皇后,张皇后忍住悲戚,深深看了一眼小女婴的脸,像是下决心一样,对身边的宫人吩咐到:“传萧岌及夫人!”说完,张皇后一脸决然地将婴儿递给身边的宫人,侧身躺了下来,没再看那女婴一眼。
就在张皇后侧过身子暗自垂泪的当口,忽然听到一个仆妇一阵惊呼:“太子,此处不洁,恭请太子移驾!”
张皇后没有回头,却听一个清悦的少年的声音道:“母后,吾家小妹是叫红兮吗?”
张皇后身子一僵,扭头看到了自己的长子萧琮,轻咬了一下嘴唇,摆手把萧琮叫道自己身前,道:“吾儿,你小妹红兮你且记好,待我西梁兴盛,莫忘将你小妹接回。”
萧琮沉稳且带几分稚气的脸有些不解地看看张皇后,旋即目光微沉,想起什么似的,抿了下嘴唇点点头,然后转身看着仆妇怀里的女婴,温和地笑了笑,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就在萧岿的堂弟萧岌夫妇到达暮西宫的之前,暮西宫的东门就出现了一位青袍道人,守门宫卫虽知那道人明目张胆站在暮西宫东门十分不妥,却也没有勇气上前驱赶,只因那道人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清冷之气,使人连看他一眼都要鼓起很大勇气一般,更遑论去驱赶了。
没人知道那道人是何时站在这里的,仿佛一眨眼间那一身青衣的仙风道骨的清俊男人就出现了,只见那道人望着暮西宫的凤仪殿方向沉默了片刻,嘴角微动,转身便离开了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