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星月独自在院子里坐着,她可以听见隔壁黄舒正在“喵呜喵呜”地叫唤着。
她坐的位置正好可以通过圆形拱门看到黄舒的半个身子,正似猫咪一般趴着。
这也太可怕了,这人类皇帝究竟是有什么癖好,竟然想看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
这个点儿黄杰应该去翰林院任职去了,估计要到很晚才能回来,整个黄宅变得死气沉沉,外加上那瘆人的猫叫声,竟有了几分恐怖之感。
正当星月昏昏欲睡之际,彻雅的书信来了。
假鸽子的行踪引起了黄舒的注意,正当鸽子要降落时,她突然飞身扑了过来,速度极快,明明中间有一段距离,可对她来说,只要卯足了劲儿跳一下就行了。
幸好星月也很灵活,左手接住鸽子,右手直接将黄舒的头按到了地上,但手臂上还是被抓伤了,留下四道很深的血印子。
星月吃痛不已,但无暇顾及伤口,一边喊人,一边将假鸽子揉成一团塞进衣服袋子里,以防万一被赶过来的人发现。
很快,两个家丁和唯一的丫鬟赶了过来,黄舒还在挣扎,导致星月手臂上又多了几道伤口,鲜血从伤口处流下来,滴在地上,令黄舒更加发狂。
两个家丁赶紧按住黄舒的双手,丫鬟则按住她的两只脚,星月才得以逃脱。
很显然,那三人对于处理黄舒发狂已经熟能生巧,仅拿出一个袋子套在黄舒头上,然后手脚用绳子一捆就好了,家丁把她抬回屋里,丫鬟则给星月包扎伤口。
所幸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但短暂地留疤是肯定的了,能不能消掉就是时间问题了。
丫鬟帮着处理完伤口后就走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趁着四下无人,星月才拿出那只被揉成一团的假信鸽,找到了纸条,上面写着:
【我已找到两位,分别是辛禹、丁香,两人都在西部寻找,我特地准备了一捆跳舞草,你可自己编织信鸽,传信于他们。】
果然,假信鸽内部有一捆跳舞草,制成一只信鸽刚刚好。
编织信鸽是所有族人必学的一门课,在编织的过程中,心中要一直念着它要去往的方向,待编织完成,还要咬开手指,用自己的鲜血与信鸽结成契约,若步骤不错,只要没有意外,它可以飞往任何一个地方。
星月从来没听说过族内还有辛禹和丁香这两个人的存在,想必之前一直处于保密状态。
她随便找了张纸,在上面撕了一小片下来,写到:
【京城相见。】
她不打算让这两个人直接到黄宅来找自己,毕竟这是别人家里,到时候被人看到了不好解释。
隔壁黄舒已经被关进了房间里,隐约能听见呜呜的叫声和爪子挠门的声音,就好像家里养的小猫咪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被关进了笼子,想要出来一般。
星月看了看手臂,伤口还是有些疼痛,但无伤大雅,只是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次任务,竟然会在这里受第一次伤。
渐渐的,隔壁的猫叫声停止了,丫鬟把黄舒又放了出来,让她趴在围栏上玩。
春日午时的阳光很温和,徐徐春风吹着星月的发丝,还夹杂着阵阵青草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听着感觉有很多人。
星月紧张起来,黄舒也从围栏上下来,警觉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拉着黄舒进了屋,将她锁了起来,黄舒还是很听丫鬟的话的,告诉她不要发出声音,她就不发出声音。
“发生怎么了?”星月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紧问道。
“宫里突然来人了,说陛下现在就想看我家小姐,门口已经挤了一大帮太监侍卫,要求我们交出小姐。”
“那你家公子呢?”
“一个家丁已经去翰林院喊了,另一个还在门口拦着拖延时间,这事我们这些下人做不了主,只能等到公子回来。”
“为什么你们陛下非要看黄舒,这有什么好看的。”星月实在是想不明白,黄舒只在自己家中才能温顺一点,一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指不定要发狂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