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就笑着摸了摸他头:“你去找哥哥蹴鞠就走了!”
谨哥儿脸色涨得通红,半晌才说了句“哥哥不蹴鞠。”
五个字!
十一娘的笑容忍不住就溢了出来。
她紧紧地抱了儿子:“哥哥去学堂了,不和你蹴鞠,是不是?”
谨哥儿小鸡啄米似点着头。
“那等哥哥下学了再陪谨哥儿蹴鞠好了!”十一娘抱他坐到了东次间临窗的大炕,“娘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谨哥儿想了想”依偎在了母亲的怀里。
十一娘让儿子去找画册,心里却琢磨着得想办法把谨哥儿身边的人培训一番才行。要不然,他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只言片语大家就绞尽脑汁地猜,对他性格的塑造是个大障碍…………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元娘。
当初徐嗣谆身边服侍的人比谨哥儿还多,她又病着,精力不济,就这样,徐嗣谆也没有养成纨绔子弟的张扬跋扈在儿子身上,她一定也像自己似的”huā了很多的心血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陷入了沉思。
……
到了五月十六那天,天空刚刚露出几道霞光”永平侯府的大门吱呀呀渐第打开。在穿着青色绸衣,骑着枣红大马的护院护卫之下,碌骨骨驶出十几辆马车。
在荷huā里住的人,既贵且富,平日并没有多少人走动。马车驶到西大街时,才引起了路人的驻足。
喧阒声不时传入十一娘的耳朵里。
谨哥儿趴在车窗上,把脸贴在绿色的绡纱窗朝外望。
“娘,好多人”好多人!”
他〖兴〗奋的两眼发光。
十一娘哈哈地笑,和儿子一起趴在车窗上朝外望,听他的童言稚语。
出了城,人渐渐少了,身份也有了变化一西大街多是燕京城人”大多衣饰华丽,身边跟着随从,琳琅满目的招牌下,招呼客人的小厮也都很是光鲜。现在触目所及,或是挑着鸡鸭进城贩卖的,或是背着行囊风尘仆仆从远地而来的,或是赶着满车物货的行商。谨哥儿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娘,鸡,鸡!”他指着路边的一个农民模样打扮的人就嚷了起来。
十一娘笑着亲了亲儿子的面颊:“谨哥儿好聪明”那就是鸡!”
他只在画册里见过。
十一娘的话音未落,谨哥儿又跳了起来:“娘”牛,牛,牛!”
“是啊!”她笑道,“那个长着角的,就是牛。”
谨哥儿一路认着东西,到了云居寺的山门,下了马车,他的情绪还没有平静下来。
蹬蹬地往正在和主持见礼的太夫人身边跑:“祖母,祖母,我看到鸡了,还白鸡,牛,还有马……”
他还分不清鸡鸭鹅的区别,把鹅叫白鸡。
太夫人呵呵地笑。
主持是个五十来岁的和尚,中等身体,像所有这今年纪的人一样,有点发福,却也不至手走形,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精明干练之人。
他立刻弯了腰,笑容和蔼地望着谨哥儿:“这是贵府的六少爷吧!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有福之人啊!”
“师傅过誉了“太夫人谦逊着,脸上那止也止不住的笑容却透露了她〖真〗实的想法。老人家吩咐谨哥儿,“快叫正和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