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发言。
姜裴在被子里找到了被揉得皱巴巴的衬衫,心情更糟糕了,缩在壳子里同他吵架,“你哪里醉了?”
“我看你清醒得很,什么都没忘记做。”
“嗯,”沈澍做小伏低,十分上道,“是哥哥喝醉了,所以我才没忍住。”
他终于从被子里剥出半个姜裴,凌乱的额发下,是抿紧的唇角和红着的眼。
姜裴觉得好丢脸。
忍不住自己同自己生气,又连带着把气也生到沈澍头上去。
沈澍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姜裴,像是从前在别墅被他欺负狠了的模样,看着就连心都忍不住化掉。
他往前蹭了蹭,隔着被子去搂人,声音放得轻轻,赔罪道,“都是我的错。”
“是我趁人之危,仗着哥哥喝醉了胡作非为。”
“哥哥喝醉的样子太漂亮了,就在我身边,离得那么近。”
“所以,”他看着从被子卷里挣扎出来的姜裴,眼巴巴道,“我对哥哥负责,好不好?”
趁人之危的沈助理最后也没能如愿地对人负责。
姜裴不肯理他,将人拨拉到一边,裹着衬衫往浴室去了。
晃动的衣摆下,露出一双细长的腿,白得晃人眼。
沈澍知道,内侧那里有一颗很小的玫红的痣,他昨晚亲过,吮过,碰到时,姜裴就会忍不住很细密地发抖。
很显然,在清晨这样微妙的时刻,回忆起某些画面并不合适。
沈澍欠了欠身,迅速遮掩起精神抖擞的沈小澍,勉强把脑子里蠢蠢欲动的念头驱赶掉。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沈澍只好远离,强迫着分散注意力,溜达去客厅,叫了两份早餐服务。
热水驱赶走宿醉带来的肌肉酸疼与倦怠,姜裴站在花洒下,在氤氲的蒸汽里闭着眼,额头抵在墙壁的瓷砖上,怔怔地发呆。
他罕见地生出了些逃避的心思,对于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肯再去想。
那一场说不上的亲昵来得猝不及防,把他和沈澍之间原本就不明朗的关系更是搅作一团。
腿侧的皮肤红了一小片,带了模糊不清的牙印,热水淌过去,卷起热辣的疼痛。
姜裴不用细想,就知道这痕迹怎么来的。
狗崽子。
他很轻地“嘶”了一声,不由得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胆大包天的某人一句。
早点送来的很快,是常见的广式早茶,沈澍又额外多叫了两例小米辽参,盛在白瓷炖盅里,袅袅地冒一点热气出来。
从前在别墅里,许妈常做这个,解酒养胃,暖融融的。
姜裴那时候虽用不着,却也常常跟着吃一碗,巴掌大的炖盅很快就见底,想来也是喜欢的。
姜裴还在浴室里,沈澍没事干,随手捞过了昨夜混乱中被丢在地毯上的手机。
按亮屏幕的瞬间,来自陈量的7通未接来电明晃晃地映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