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白衣人从小窗送饭时他便打定了这样的主意。
在他进来的时候,若是他这样做,那自己也认为是十分莽撞的事,而现在种种情由集到一起,使他觉得唯有这样,才会心中感到畅快。
他的功力也与进来之时相距天差地远。
当下独孤奋然挥动玄铁重剑一路行去,一时之间墙倒屋塌之声轰轰不绝,重剑到处,所向披靡,虽是他左手使剑不若右手使剑时那般灵活和威猛,但已然将香姑和洪七看得心神激荡,热血奔涌。
又行片刻,独孤不知已然毁掉了多少房屋,突然眼前一亮,竟是来到了阳光之下,拾头看时,日已偏西,大约到了酉时光景。
几个人在洞中都有几日没有见到太阳了,这下来到太阳下面,顿时感到心情舒畅,都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忽然,香姑睫了一声道:“奇怪,怎么我们这一路过来,没有看见一个毒龙教的人呢?只怕是有些不大对头。”
洪七道:“这有些甚么不对头,定然是他们早就被吓跑了,他们几时见过等声势了!”
独孤环视了一下,发现这正是那日夜间他们经过一个黑洞之后的洞内天地,他向左看过去,一看便看见了那个被称为“天宫”的大厅,一股豪气顿然而生,他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等,我去把他们的天宫毁了再说!”
洪七一听,定要一同前往,于是雪儿带着洪七,独孤拥着香姑又向大厅杀来。到得门前也不答话,举剑便刺,只,听得一声巨响,那门立时向厅内飞了出去,竟是没有碎裂。
四人刚一踏进大厅,立时觉得情况不妙。
只见厅中的炭火已是暗淡之极,空中飘着一层谈谈的绿气,围围人影幢幢,显是毒龙教的教众已是齐集此厅。
但是既已踏入厅中便无所畏惧了,独孤高声赐道:“毒姑,你出来!”
但是周围仍是人影撞撞,半点声音也没有,独孤又叫了几声,仍是没有回应,他对三人轻声道:“绿雾有毒,我们退出去,放把火把这大厅烧光算了!”
洪七应道:“正是!”
忽听得一个娇媚之极的声音传了出来道:“独孤大侠,你好福气呀,人说太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这话果然不错。”
几人定神看时,但见绿雾掩映之中,毒姑身着物色衣裙,又是几乎半裸着身子走了过来,她的脚似是踏在云上一般半点声息也无。
独孤道:“你亮兵刃吧,我来找你算帐。”
毒姑道:“不要这么凶么,干嘛一见面就杀啊,打的,我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鸳鸯尽管没有做成,情份还是有的,再说,我没有做甚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几样事情都是为了你们好,是你们放着天堂之路不走,非要到地狱之中去的,这可怪不得我。”
香姑已是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独孤见了,再也不愿同这个女魔头多言。冷声说道:“你取兵刃也好,不取兵刃也好,我今天是定要与你算帐的。”
毒姑不理会独孤,却对偎在独孤怀里的香姑道:“姐姐你好幸福是罢,我只道你今生今世做定了尼姑,却也原来只是清白给别人看的,到头来还是搂在了一个花子的怀里,好罢,我说话算数,你们两人到我的龙床上去睡上两个时辰,我便饶了你们不死,让你们好好的从这洞中出去。”
香姑已是气急道:“你……你真是不要脸!”
毒姑道:“要脸有甚么用,还不是为了要男人?若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却不用来勾引男人,那不是同没有一样么?”
独孤不待她继续说下去,已是一掌拍了过去。
毒姑虽是魔头,究竟是女子,又是手上不带任何兵刃,所以独孤终是不便一上来便用玄铁重剑去劈她。
毒姑正欲出言讥讽,猛然间觉得一股大力压了过来,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忙展开轻功向后避了开去。她人虽是避开了,独孤这一掌却是已然把她吓得面色惨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独孤不待她喘匀了呼吸,又是一掌招了过去。
毒姑见独孤的掌力实在是太雄猛,实在是她生平所未见,再也不敢轻薄大意,急忙提气凝神,与独孤拼斗起来。
但说是拼斗,其实只是独孤打她,她则倚仗绝项轻功纵跃闪避。
独孤一面发掌,一面仔细地盯着她的脚下看着。
毒姑的轻身功夫当真可以说到了炉火纯青的之境,但见她脚不沾地一样地在厅中飘行,忽东忽西,身形婀娜,衣裙飘飘,姿态曼妙已极。
独孤竭力抑制着愤怒的内心,出掌愈来愈是沉雄有力,掌风所及的范围也逐渐加大,最后几乎是狂风暴雨一般将毒姑罩在了掌下。
但是独孤每次愈下杀手时,看到了毒姑的面孔都强自忍住了。
毒姑与香姑长得如同一人一样,几乎是没有任何差别,尽管两人的心思相距天差地远,但从面上又有谁能够看得出来呢?
这时独孤久战不下不说,那边的香姑三人已是被绿雾完全里住了,接着传来了雪儿的惊呼之声。
独孤听到雪儿惊呼,回头看时,见绿雾掩映之中洪七与香姑好似都已摔在了地上,只有雪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这一下吃惊不小,待得转身回来,毒姑已是不知去向。
独孤暗怪自己太也大意,竟是又中了这女魔头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