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裴悉运气不算太差,剩下的藏品和前面那些相比都还正常,拍卖结束时,他收获了一块红玉石雕。
到底没有白来,他勉强松了口气。
身体的不适感比白天更严重了,会场里耀目的灯光晃得他眼花。
他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拍卖会结束,后续还有一些娱乐放松的安排,但对裴悉来说已经没有继续参加的必要。
他起身准备离场,旁侧一位中年先生恰巧跟他同步起身,两人撞个正着,对方手里剩下的半杯香槟全洒在了他身上。
“裴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对方一拍脑袋,连连道歉,情急之下想用手去帮他拍掉那些酒渍。
裴悉被这临了的突发意外搞得有些烦躁,抬手阻止对方的动作:“没事。”
男人听出他话里的情绪,手僵在半空,一时有些讪讪。
好在侍者及时发现状况赶过来,告知酒店为每一位受邀前来的客人准备好了房间,随时可以上去休息,亦或处理类似的突发状况。
侍者:“房间里有备用的衣物,裴总可以去换一下。”
裴悉脱下被弄脏的外套,对赶来的董翰嘱咐了一句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等着,在中年男人万分抱歉的目光下跟着侍者离开会场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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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那么神秘,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谢礼。”
吴青看着被人塞进贺楚洲手里的房卡,一声嗤笑:“就这?老套哟~是不是?”
贺楚洲拿起外套,把房卡夹在指间回消息,嘴里敷衍地应着吴青:“嗯嗯,老套老套。”
吴青抻了下脖子:“跟谁说话呢?”
贺楚洲头也不抬:“你奶奶。”
吴青:“?”
吴青:“什么鬼!你跟我奶聊什么?!”
贺楚洲侧过手机给他看。
备注是楚女士,贺楚洲的母亲,楚月兰。
吴青顿时嘴角抽搐:“操。”
贺楚洲偏着脑袋乐。
吴青:“整天想当我爹,怎么没见你花九千多万给我这个儿子拍个手串脖子串什么的戴着玩儿?”
贺楚洲收回手:“今天这串你奶奶看上了,下次一定。”
吴青磨着后槽牙翻白眼,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所以那个翡翠手串是楚姨要的?”
贺楚洲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回消息的动作一直没停。
吴青惊讶:“合着不是你为了跟裴悉作对故意抢拍的?”
贺楚洲不明就里:“我有病?”
吴青啧啧两声,意有所指:“你是不是真有病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有人断定你是有病了。”
贺楚洲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也没放在心上,发完最后一条消息收起手机:“走不走?”
“走啊。”吴青冲他手上的房卡抬了抬下巴:“不过这玩意儿怎么办?”
贺楚洲把外套扔给他:“门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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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在酒店最顶层。
裴悉刚出电梯,就有一个孤魂似的醉鬼游荡过来,哇地吐在他面前,浑浊的臭味瞬间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