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天的萧铣往桌上重重一拍,巨大的声响,震得连门外都听得到,而后转身离去。
萧芍芊在他走远后,才暗自吁了口气。幸而她早料到爹爹一定会在事发之后第一个找上她,心中已有准备,否则恐怕瞒不住爹爹。
萧铣下令全城搜索李逸的消息,很快地由唐军在江陵的探子回报给李敬德,李敬德大为震惊。
“你说什么?”李敬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逸儿在萧铣手中?”李敬德对着赶来报消息的长子大声说着,神情紧绷。
“爹,您别担心,二弟已经逃脱,所以现在萧铣忙着找人。”
“逃脱?他怎么会落入梁国手中?现在人又在哪里?”
“爹,您先冷静,二弟身手一向矫健,不会有事的。”李威安慰着爹,但心中一样焦急,他根本没有料到,原以为正在山中采药的李逸,竟然会落入萧铣手中。
李敬德神情担忧,二子虽时常不在李府,但从未身陷危难,萧铣视唐军为最大劲敌,对他们敌意甚深,若逸儿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威儿,马上安排人潜入江陵城内,打探逸儿消……”
话未说完,就看见一位士兵冲忙跑进厅堂内。
“二公子、二公子……”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二公子怎么了?”李敬德父子同声问。
“回来了!在门外……”
“在门外?”
“是、是!”
李敬德闻言马上步出厅堂,只见李逸直挺挺地站在门口。
“逸儿!”
“二弟!”
李敬德喜出望外,没想到李逸竟如此快速安然地回到李府。
李逸靠着萧芍罕给的地图,迅速找到逃脱之路,在萧铣下令全城搜索前,早已顺利离开江陵。
“爹,孩儿没事,让您担忧了。”
李逸脸上虽带着赶路的风尘,但依旧气宇轩昂,沉稳地说着。
“逸儿,爹听说你被萧铣困在地牢,随后又逃出,正要派人去江陵找你。”
“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李敬德按着他的肩膀,李威则在一旁道:“二弟,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咱们很快就可以找萧铣算帐去了!”
“逸儿,爹正奉命造舰练兵,届时你和威儿同我上战场,一起破江陵城!”李敬德、李威说得豪气,李逸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逸儿。”李敬德发现二子的不对劲。
“爹,孩儿一向不喜战事。”
李逸的大哥和弟弟都是战场上的勇将,大哥驰骋沙场战功彪炳,三弟足智多谋文武双全,李家统领的军队,屡立战功,打下大唐江山,就只有他,向来不参与军事。现在,他还多了一个原因,就是芊儿。
“逸儿,幼时你和其它人一同研读兵书时,爹就知道你的悟性最高,最有自己的见解,只可惜你从不愿意跟爹一起上战场。”
“爹,这没什么好可惜的,孩儿志不在此。”李逸看着爹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孩儿还是喜欢研究救人的草药。”
李敬德看着他,有感而发。“爹知道你的感触,不过你可知昏庸的君主比毒药更恐怖?奸臣当道、官逼民反,爹追随李家,就是希望能早日结束天下纷乱不已的局势。”
李威也点了点头道:“男儿志在四方,李渊、李世民都是值得拥戴的人,天下若底定,我们才有资格谈别的。”
李逸静静听完父亲和大哥的话,没有反驳。他知道他们说得没有错,隋末昏庸的君主早已让各路豪杰揭竿起义,风云际会,正是大展身手的时机。
“逸儿,这次你是怎么落入萧铣手中,又是怎么逃脱的?”
“这事往后再说,孩儿一路风尘,先回房梳洗。”他不愿多言,借故回房,李敬德知道他的性子一向如此,也只有由他。
李逸才一跨出厅堂,就看见邬偌盈急急忙忙地跑入。
她低头匆忙往内跑,差点撞上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