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
玉儿的脖子都红了,虽说孩子都有了,可他们真正亲热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此时,她当然知道那个男人的声音为什么变得喑哑。
“玉儿,天黑了!”
黑了就黑了,黑了就睡觉呗……
夜,很长,夜,也很短,夏天的夜,炽热、浓烈……
“玉儿,你身上好像更软了。”雅尔哈齐餍足如饱餐的猎豹,有一下没一下还扒拉扒拉猎物的残骇。
玉儿不想理他,这头野兽!
“玉儿,咱把证物都给老太爷吧,让他老人家去找皇上。”
玉儿勉强打起精神:“结果不过是出一口气吧。”
雅尔哈齐一翻身,压在玉儿身上,嗡声嗡气道:“两个婆子都被她弄死了,阿玛心里未必不知道是她做的手脚,可他还是装聋作哑……”
玉儿虽然一直坐着月子,可灵觉却笼罩着整个庄亲王府,自然知道继福晋把两个婆子都弄死了。
手里没有明确的证据,自己与孩子都安然无恙,庄亲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做得越多越错!”
“嗯?”
“雅尔哈齐,别急,我能护着咱们的孩子。打蛇不死,容易反被咬。要打,就得打七寸!”
雅尔哈齐抬头仔细打量自己的妻子,“玉儿,这一点儿也不像你。”
玉儿忍不住笑:“我一直是这样呀。”
雅尔哈齐左看,右看,把被子掀开了看……
玉儿狠拍了他一下,把薄薄的被子又盖在身上。
“玉儿,你一直都傻乎乎的,总让我担心你被人欺负。”
“我只是懒得计较,太累。可是,现在为了两个孩子,我也得收收懒性呀。”
雅尔哈齐有些不是滋味儿,“你怎么没为我多费点儿心?”
孩子的醋都吃上了?
“我为你费的心还少吗?”
“你白天穿的衣服,谁给你做的?”
“呃……”
“每日回府,那些可口的菜品,你以为是丫头们吩咐的?”
玉儿白了那个享福享得天经地义的男人:“我就是坐着月子也顾着你,还怎么的?”
雅尔哈齐笑得见牙不见眼,“嗯,嗯,有媳妇儿的人了!”有媳妇儿的人,有人照顾有人疼……
玉儿不想理他,雅尔哈齐涎着脸又凑过去:“媳妇儿,你看,我这不是担心你只想着孩子们,把我忘了嘛。”
又腻歪了好一会儿,雅尔哈齐道:“不用你玛法他们去给你讨公道吗?”
玉儿摇了摇头:“玛法都一大把年纪了,就别劳烦他老人家了,你们不是把继福晋的娘家人儿弄下来好几个吗?别停手,先把她的后盾弄没了,以后收拾起来也轻松。”
“媳妇儿,你其实也会动脑子嘛!”
“是呀,会,不过,只是会空想!要做,就得靠你了!”
雅尔哈齐得意了。“放心,媳妇儿,还有我呢!”
玉儿抿嘴笑,继福晋的靠山一个是娘家,一个是庄亲王,现在庄亲王已不像以前那样全心信任她了,娘家被雅尔哈齐并几个哥哥弄没了一半势力,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年华慢慢老去,继福晋的性情,会越来越压抑吧,她素来蛮横,以后,脾气会越来越不好吧?自己估计会受不少气,不过,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呀……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一个熬字,饱含着多少委屈辛酸、多少悲惨过往。
作为媳妇,所有人都认为,应该谦恭让人,更重要的是要“曲从”,不但要委曲求全于丈夫,作为媳妇还须曲从公婆,特别要曲从婆婆。婆婆对的固然要听,婆婆不对的也要从。甚至还要曲从讨好小叔与小姑,求得在公婆前美言自己,落个恭顺、和谐之德的美名。
自己算是幸运的吧,雅尔哈齐没有让自己压抑本性,自己也没有小叔小姑需要讨好,现在,自己只需要应付一个继福晋,已经很轻松了。
孝道最基本的伦理意义就是“善事父母”,不仅要赡养父母、敬爱父母,还要使父母身心愉快,对父母绝对服从,敬而不违。由此,“不顺父母”被列为“七出”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