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久远的回忆,四阿哥惊异的发现,十几年前的事,自己然还记得很清楚,小小、软软的孩子乖巧地缩在自己的臂弯里,小大人一样叮咛他要养好身体。那样体贴温暖,那样柔软,那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仿似还在颈间。四阿哥深深吸口气,念着心经平复下波动的心湖。
当年的孩子长大了,生下了爱新觉罗家有史以来第一对龙凤胎,如今,龙凤胎也长到当年第一次遇到他时她那般的年纪了。
想起弘普的小脸,四阿哥唇角翘了翘,那孩子的表情,和她当年太像了,一本正经,严肃,聪颖。四阿哥挑了挑眉,原来,她也曾有过聪明的时候吗?叹口气,她很准确的诠释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这句话,当年的孩子,看着多机灵呀,可是现在人是长大了,心智却还停留在当年。无奈地又叹口气,让人操不完的心。以后得叮嘱雅尔哈齐,别让弘普也像她一样。
四阿哥不是不好奇,就她那性格,怎么拢住雅尔哈齐的?让他这么些年,一直守着她。当然,那丫头一直长得很招人,虽然,她的美总被憨气掩得不剩几分,但今儿在庄子见到她,四阿哥仍然愣了一下,当年的小丫头,已长得这样迷人了吗?仿佛揭开了面纱的明珠,露出内里的光华,即使憔悴却容色惊人,没了憨气,然就能那样让人移不开眼。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显得失礼,他当时选择了闭眼,毕竟,她已嫁作人妇,已为人母,所嫁之人还是自己的堂弟。他有多久不曾失控了?对,是那次出塞之行,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何谓情潮——汹涌,势无可挡。
四阿哥深深吸了口气,是因为儿子救了回来,自己绷得太紧的弦猛然一下松了,连平日竖得很严实的心防也漏出一丝空隙吧,让他的情感又有了一丝波动。
那天送弘晖来时,她的身姿柔弱,神情却极坚定,就是这样的她救下了自己唯一的嫡子。弘晖说,他一醒过来,就会看到小婶儿小叔坐在床边陪着他,连续七天,无论白天黑夜。四阿哥不是不震撼的,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能做到这样吗?他们夫妻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四阿哥就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毕竟,最初,就是他们主动来帮自己的。这个烫手的山芋,但凡想着自保,没人会愿意靠近,何况是全权接手!
四阿哥闭目靠在车壁上,是他还不够了解她?当雅尔哈齐说有法子救弘晖时,他几乎以为那是自己臆想出现了幻听,直到雅尔哈齐又说了一遍,他才确定,自己暗自祈求过无数次的事情然发生了,他曾经在心里无数次的希望有人来告诉他,他唯一的嫡子有救,只是没想到,这人会是雅尔哈齐。
想着那只毒豹子,四阿哥咬了咬牙,他敢肯定,绝对是玉儿要救弘晖的,但那只披着豹子皮的狐狸却借机与他谈条件,好吧,四阿哥承认,这样的雅尔哈齐显然更让人放心,至少,有城府有脑子的雅尔哈齐才有能力护着玉儿,不会让她受到外界的伤害,只是,想着自己付出的代价,四阿哥额头上的筋狠狠跳了跳,他敢肯定,玉儿救人绝对没提任何要求。她的性子,太淡,脸皮,太薄。
四阿哥承认,那代价他付得并不后悔,不就是以后要当免费的劳力替他一家子收拾各种烂瘫子嘛,反正,他一直在做着这事儿;反正,他们一般也惹不出什么大事儿来……应该,以后不会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吧?可是,想着玉儿定的那个五十万的赌,四阿哥捂住额头,他还能再下船吗?
…… ……
“咱们按例这些天该去王府请安了,你和你阿玛说了咱们来庄子的事儿了吗?”
“没说。”
“那你给他报个信吧,免得他在王府等着几个孩子。”
雅尔哈齐看看四个孩子,点了点头。
阿玛最近看着老了很多,自己一家子出府后,最初回府去请安时,还能遇到他与继福晋坐在一起等着自己一家。自打玉儿生下弘芝弘英后,一家人再去王府,再没遇到他们夫妻在一起,自己一家请安也得分两次。雅尔哈齐隐隐知道是继福晋生产出了事儿,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却没有查清楚。阿玛难得铁腕一次,把产房内所有的人都杀了。要调查出真相,已经不可能了。不过,雅尔哈齐想了想,觉得媳妇儿说得对,过好自己的日子最要紧。他又没盯着那个亲王位,只要阿玛与继福晋不会把主意打到他们一家子身上,他犯不着费太多心。当然,王府里的人手肯定是不能放的,为防万一,也得抓紧了。
弘晖脱离了险境,玉儿也不需要再那样没日没夜的守着。四阿哥来前儿,她狠狠睡了一觉,孩子们很乖的没有去打扰额娘。四阿哥来时,她其实已经休息过了,她自然不知道,便是那样的自己又挑动了那个男人难得的一次心动,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得意吧。毕竟,四阿哥也算她两世的偶像,能让偶像失控,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笑出声儿来吧?!
又过了七天,玉儿宣布,弘晖好了,剩下的,就是调养,这些,已经不需要玉儿再守着了,通知四阿哥后他很快着人来接走了儿子。
送走了弘晖,玉儿一家子开始心无挂虑地放开了玩儿。皇帝出塞了,手头上也没什么差事的雅尔哈齐难得清闲这么长时间,自然要陪着妻儿好好乐乐。
早上早早起来,领着孩子们去外面溜一圈撒欢儿,太阳快出来时回到庄子里,听媳妇儿摆弄各种乐器,有时,还能看到她换上宽松的衣物坐在一块垫子上摆弄身子,那些姿式,总看得雅尔哈齐热血沸腾,两眼冒光,却又碍于几个孩子不能立马下手,只能等到晚上才大快朵颐 。
有时,玉儿让丫头奏乐,自己穿着薄薄的舞裙翩然起舞,那时,雅尔哈齐总会把所有人拦在屏风外,自己一个人看,连四个孩子哭闹抗议也视若无睹、听若未闻。这样的媳妇儿,雅尔哈齐发誓,绝对不让别人看到。
薄薄的舞裙勾勒的曲线,让他直咽口水,他从不知道,他憨态十足的媳妇儿会有那样媚惑诱人的神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空地中间转动,舒展四肢,掂着脚尖反搂着笔直的另一条腿,丰盈挺起的胸前,两点挺翘让他紧捂住鼻子,却不肯稍转开眼。成亲这些年,他第一次知道,媳妇儿还有这么一手……
可惜,这样的美景很少见,媳妇儿不乐意孩子们被驱赶走,一两次后,便不再穿那不知材质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炫目舞裙跳舞给他看,那样流光溢彩的媳妇儿,又深藏了起来,却让雅尔哈齐时时怀念。
太阳落山后,一家子坐在水边的亭子里乘凉,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话,媳妇儿温柔地笑着看顾着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个家人,喝着消暑的汤水,吃着可口的点心,问问孩子们今天都学到些什么,有什么不明白……
200积淀
雅尔哈齐满足地叹气,当年,他是否曾经想到自己会这样幸福?内院多许多女人,这幸福就会有吗?雅尔哈齐不屑地想那说他只守着一个女人傻的人,他们享受了许多女人的身体,但他们是否真的觉得幸福?是否觉得圆满?是否不再觉得饥渴?不停地追逐,不就是因为那无法填满的空虚与孤独?如他当年!婚后,雅尔哈齐觉得心里的空洞被填满了,所以,他不需要别的女人,不只因为当年的承诺。
夜色渐深,安顿好孩子,牵着媳妇儿柔软的小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