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我们惨了!”
十阿哥正在自怜自艾呢,猛不丁听到这话,不由好奇道:“你们怎么惨了?”玉儿这不是都在生他的气吗?
双胞胎叹气,异口同声道:“额娘没抱我们!”
弘芝皱巴着小脸:“额娘真的生谁的气,就不愿意和谁有肢体接触。”
弘英软骨头一样软在椅子上:“额娘生谁的气了,就冷着谁。不说话,不抱抱,没有亲亲。”
弘芝可怜巴巴道:“直到她消了气……”
“或者惹她生气的人把她哄回来!二哥,你有法子哄额娘不?”
弘芝看一眼期盼地看着他的弘英:“我们又不能像阿玛那样死皮赖脸地用蛮力搂着额娘不让她走……”
“咳……”
弘芝打了个哆嗦,一下挺直了腰板儿坐姿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阿玛,儿子什么也没说。”就算是欲盖弥彰,也得试试。
雅尔哈齐看一眼两个儿子,哼一声,坐回椅子上。
“行了,咱们现在开始调查此事的起因,经过,你们作为案犯,要如实交待。”
弘英抗议:“阿玛,我们是受害者,怎么成了案犯了?”
雅尔哈齐哼道:“是你们俩害你们额娘成了现在的样子的,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案犯?”
弘英一下蔫儿了,弘芝先前失口得罪了他阿玛,这会一点儿不敢声援弟弟。
雅尔哈齐见两个小崽子不吭声了,满意地点头。
“说吧,你们听谁说起你们十堂叔在卖东西的?是什么时间?”
十阿哥听到这话,一下也顾不得想玉儿生气会多久不给他供食了,还是先把这黑手找出来吧!
弘芝想了想,“额娘走后一个时辰左右,儿子身边的小太监佑桑跑来告诉我,厨房采买的听到消息,十叔去卖家当还债了,儿子就和弟弟商量,不能让十叔卖家当,那些将来要留给堂弟们的,儿子们有银子,就想着给十堂叔送去。”
弘英补充道:“……顺便看看当商人的十堂叔是什么样子的,咱爱新觉罗家,以前也没买卖人,嘿嘿,然后,我们就去了。”
弘芝看一眼弟弟:笨蛋,你可以不用接这后半句。
弘英在说完话后就发现阿玛的脸色不好,又看见二哥那鄙夷的眼神,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十阿哥苦笑着看着这兄弟二人,“你俩小子,十堂叔白疼你们了?居然看十堂叔的热闹!”
雅尔哈齐听了老十的话,不屑道:“谁让你为老不尊,没个长辈样儿?孩子们可不就去看看你能有多掉价?”
十阿哥此时脑子早不发热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又被这一家子闹得七上八下,此时,再回头看自己的行为,他有些脸红。
雅尔哈齐叫人把厨房采买的都叫来问话,不多久,两三个下人被带了进来。
雅尔哈齐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个人,“都是从哪儿知道十爷卖家当的事儿的?”
“奴才刘石,管着采买肉食的,奴才买肉回来,快到府里时,一辆马车从奴才旁边过去,车里传出交谈声,说十爷在正阳门大街卖家当还债,奴才回到厨房与人说了一句,谁知别人也听到了。”
一个四十左右的婆子道:“奴才董卫氏,管着干杂,奴才也是快到府里时听到的,那说话的看着是几个别府的下人。”
“奴才李继业,蒙夫人恩典回庄子上看了刚落草的儿子,回来走到东边的巷子口,听两个衣着光鲜的说去看十爷卖家当,边走边说,奴才回头看时,他们已被转角的墙挡住了。奴才到了厨房听刘石提起话头,才知道不只奴才一人听到这消息。”
雅尔哈齐想了想,叫了管事的进来:“你去府里查查,今儿出府与回府的,有多少人听到十爷卖家当的事儿的?”
十阿哥觉得很没面子,却只能憋屈地等着。
气定神闲的雅尔哈齐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一眼郁闷的十阿哥,嗤笑道:“你敢做,还怕人说?如今可不只我府里的人知道了你干的好事儿,估计,这消息稍灵通一点儿,都知道了,再没两天,朝堂里的人,就该全知道了!呵呵,老十,你这事儿干得,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