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画楼那眸子,便觉得她是不会放过张恪的。
他投了很多资金在建武器研究所,张教授是主梁骨。要是张教授得知三个儿子都死在白云归手上,只怕恨他入骨那研究所前期的投入全部白费。国家的强盛,经济和军事是保障;没有最先进的武器,军事就落后一步。
白云归与张总统联手,这些年一直在做这个项目。往大了说,强盛整个民族;往小了说,壮大他们各自的实力。最多再过两三年,研究所就能初见成效,也能培养几个得力干将。
可如今还是要全部依仗张教授!
张恪再荒唐,白云归都要保住他!
“督军,夫人不是答应了您不再追究吗?”罗副官问道。
白云归睃了他一眼。
罗副官顿时不敢多言。
慕容画楼是说她懂了。
可是她没有亲口说这件事算了。
白云归预感她一定会有所行动。
官邸前的小径,遍地樱红。木棉花虬枝缀满了艳丽火锦,微风起,落英如雨浓香扑鼻。木棉花素有英雄花之称,就算零落入泥,亦不枯萎不褪色,固执而倨傲燃尽它点滴热情和生命。
那烈烈木棉依稀是慕容画楼的风情。
灼艳的美,坚毅的秉性。
白云归仰望那繁茂枝头盛开的花,眼前便浮现她的神态,或轻颦,或浅笑,或娇嗔,薄妆淡黛总相宜。如此这般不可方物。
他微微扬唇笑了笑,心中有些蜜意。
刚刚踏上门前小径,便听到三楼卢薇儿那朗爽笑声。
她敢这般放肆大笑,定是慕容半岑今日好了不少。
白云归眉头微松。
可是上了三楼瞧着一屋子人围着打麻将,闹成一团他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继续蹙眉。
看到他进来众人忙起身问好。
“谁赢得最多?”白云归淡然问道,声音比以往都要亲切,难得的好脾气。
“我!”卢薇儿指了自己的鼻端,笑呵呵道,“还有半岑……灵儿输得最惨了,她这个笨蛋……”
白云灵垮了一张小脸,叹气道:“原来打麻将真像大嫂说的那样,全靠运气啊!我今天运气不好,怎么都打不转,输了整天!”
众人全都笑起来。
白云归声音里也有了笑意,问道:“你大嫂说什么?”
“大嫂说,爱情像打桥牌,全靠算计;婚姻像打麻将,全靠运气!”卢薇儿忙抢着说道,“可不是那样?打麻将真是全靠运气……”
白云归细细品味这话,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这个孩子,随意一句话,总是叫人惊叹!
画楼在城里兜了圈子,比白云归迟一刻钟到家。
玩了一整日,慕容半岑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可能是因为累,睡得比较沉。白日还好,一到晚上他又是蹙起眉头,很不踏实。
画楼见他睡熟,便下楼准备洗澡,和白云归交代几件事。
季落夕被绑架的案子,画楼先把章子莫的打算和她自己的盘算,告诉了白云归,然后又说了借军警的缘故,笑道:“……很多时候,军警不如海盐帮好用,他们的势力鱼龙混杂,很多事情办起来比军警方便。章六胆大心细,倘若他能有恩于季落夕,娶了她,他迟早会是海盐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