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太太忙给画楼道歉。
从前觉得周如倾不太惹人喜欢,和张妍、高雪芝比起来,画楼觉得还是周如倾好相处。
至少她的刁蛮只是无知,不是害人。
婚礼过后,白云灵和张君阳去度蜜月,先从香港出发,然后去环游世界。
临走的时候,白云灵想起一件事,偷偷跟画楼道:“龚家九小姐好像看上我五哥了,我见过他们约会看电影喝咖啡,只是五哥不承认。上次我去医院看五哥,那护士跟我说,有个小姐每天下去都去,五哥从来不烦。大嫂,你得留心!五哥对这种事情最别扭了。”
画楼错愕,忙问哪个龚家。
白云灵道:“他们家在法国租界开布料行。”
原来是那个布料巨贾龚家。
龚家二房家有位小姐,嫁给张家三房的大少爷,算是张家的姻亲,画楼见过龚家二房那位太太,慈眉善目的。
“龚家房头众多,那九小姐是哪一房的?”画楼问道。
“四房的。”白云灵笑道。
画楼暗暗留心。
转眼间便是二月中旬,白云归给画楼来了电报,说白家众人同意南迁,各房都要来,至少两百人,让画楼准备好房子,以免众人到来时兵荒马乱。
白云灵度蜜月去了,白云展躺在床上静葬,这些事全部要画楼自己操办。
身边能用的,又只有易副官。
画楼怕佣人和副官们不尽心,看房子布置家居都亲力亲为,全部安顿下来,二十多天过去。
三月初八那日,慕容半岑说明天是妈生日。
次日,姐弟俩去了小公馆吃饭,陪苏氏过生日。
不知道是最近操劳过度,还是吃了什么没消化,三月初十那天早上,画楼刚起来,便在洗手间里吐得天昏地暗。
第二百二十九节 身孕
画楼吐了一场,用凉水了脸,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愣神。
自从苏捷出世,她多次亲眼瞧见白云归对孩子的溺爱,苏氏也不停在她耳边念叨生子问题,静下来的时候,她也思量过为何她至今不见动静。
年纪小?在她的认知里,有月信应该就可以怀孕的。况且后世初中生怀孕是屡见不鲜的,她都惝二十了。年龄是个说不通的理由。
白云归?依稀他曾经过个孩子。
千般思量,暗暗揣测是不是自己输|卵|管天生窄小?
听闻有种人便是这样的,所以不容易受孕。
洗手间的镜子雾气缭绕,画楼觉得自己眼眸变得朦胧又凌乱,各种念头纷繁而至,脑袋里万马奔腾般咆哮着。
上一次的月信是什么时候?
她回想着,过了年后好似真的没有过。
吃早饭的时候,画楼肘着桌面,有些心不在焉,有意无意用描绘血色牡丹的白瓷勺搅动米粥,清脆瓷器偶尔相击。
“今天的早饭有这么难吃吗?”白云展看不下去了,出声问她。
画楼回神,不解看了他一眼。
在官邸修养了两个多月,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每日在家看书写字,赏花喂鱼。
“你望着那米粥,苦大仇深似的,搅了快半个小时都不吃。”白云展道,“怎么了不舒服还是遇到为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