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回来求我放过你。”楚连君随手拍掉樊铎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轻松道:“希望你不要哭得太难看。”
最后用力一拍樊铎的肩膀,“走吧。”
白阮阮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楚叔叔。”
楚连君不说话,视线冰冷地看向她。
白阮阮抿着嘴腼腆地笑了笑,“您不要太生气,年纪这么大了,气急败坏,容易生病。”
楚连君也笑:“你也是,小小年纪就这么不懂礼貌,小心老天爷看不惯,把你收了去。”
哪有什么神佛妖魔,这是借着茬明目张胆地威胁她。
“那就来收。”白阮阮一挑眉,恣意嚣张地回道:“如果他能做到。”
樊铎牵了牵白阮阮的袖子,低声说:“走了。”
二人离开,楚连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门砰一声关上。
良久,冷寂的老宅里骤然爆出巨大声响。
到了后半夜,楚连君才风度翩翩的离开那间屋子,连头发丝都服帖地呆在它改在的地方。
管家打起精神叫人进去收拾,佣人进去一看,原本干净完整的房间,像是被暴风席卷过,所有东西都被粉碎得不成样子。
佣人心下一悚,在收拾整理时更加小心,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一直收拾到半夜,佣人正要去睡觉,听到厨房有脚步声,于是走过去看了看。
韩静云穿着一身白色丝绸吹群,拿着冰袋按在自己乌青的额头上,黑沉沉的眼睛没有光亮。
她很美,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也很白,是毫无血色的白,白得像一辈子都没出过门。
察觉到佣人的视线,韩静云抬眼看了他,对他点头示意,又拖着步子,浮魂一般离开了。
佣人默默感慨,韩太太确实漂亮,只可惜跟错了人。
楚连君和韩静云有协议,韩静云成为他的妻子后,就不能离开这栋别墅,而和她说过话的佣人没过几天就被解雇,下落不明。
管家在所有新人来的那天警告他们,绝对不要和韩太太说话,不要看她,当她不存在。
哪个正常人能受这样的对待。
一朵本该鲜艳绽放的花,却被强硬地采摘下来,制成只属于一个人的标本。
外表完好无缺华美依然,灵魂却已经干涸了。
佣人叹气,心想太太确实可怜,可他也很可怜,今天他看了太太一眼,这份工作够呛能保得住。
听说楚先生最喜欢在深更半夜,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看一整面墙的监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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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阮阮带着樊铎回家,虽然夜晚的平新区很乱,可乱不到白阮阮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