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闭了会儿眼睛,精神缓慢地放松了下来,隔了会儿,他甚至从鼻腔里轻轻地哼出了些小调子来。
哼声在空旷的空间里萦绕了几分钟才停下来,余让又恢复成尸体状态,他在等舰长从游戏里出来。
游戏十分钟,暂时没什么能够刺激人血脉膨胀的内容,顶多是一些欲遮还休的暴露衣服、以及一些NPC肢体和身体上的渴求。
虽然他的管理员账号,不需要付费再触发限制情节,但在那之前还是有一点不重要的情节需要过渡。
而且新玩家注册,还需要填写喜好和倾向表,好对游戏内容进行某种程度上的私人定制。
余让都怀疑,舰长刚见到管家NPC,游戏时间就会结束。
他猜测时间差不多,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刚看了一眼时间,见之前发消息石沉大海的法宾发回了一条消息。
聊得是工作上的事,余让和他讲了下最终结局和版本大概已经规划的差不多,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公测的事情。
法宾回了句行。
话题结束了一段时间,余让问他:[你怎么样?]法宾突然弹过来一个连线申请,余让接通,法宾脸上戴着一个半遮面的面具,神色憔悴,眼内布满了红血丝。
他沉默地看着镜头这边的余让,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面具,他的脸因为触碰过高温矿石,被烫伤了一大片,又因为矿石的辐射皮肤久久无法痊愈,被面具挡住的半张脸可怖异常。
“你看我笑话吗,余让。”他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
余让并没有理会他的攻击性,冷淡问道:“医生怎么说?”
法宾没回答他,又问:“听兰姗妈妈说,你已经结婚了,对方是个眼瞎还需要拄拐杖的残疾人?垃圾星来的偷渡客?”
他话音刚落下,阿德加内游戏时间结束,他正好从游戏中弹了出来,因为是强制弹出,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
余让瞥了他一眼,对他点了下头,又点了下自己面前屏幕,示意自己在和人连线,再对法宾说:“是的,拜你所赐。”
阿德加内没有打扰余让和法宾连线,他缓慢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一角。
“你是说你刚毕业时,我帮你投送的那个申请,它在今年让你匹配到了对象?”法宾顿了顿。
余让含糊嗯了一声,阿德加内侧头看过来,眼神中略带了些好奇。
余让转移话题:“你怎么回事?”
法宾又冷笑起来:“怎么了,兰姗妈妈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吗?她把我骂得狗血喷头,”他伸手指了指自己面目狼藉的脸,“我想要向她借点钱,去医院修复我的脸,可她拒绝了!”
法宾说着生起气来:“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兰姗和麦阿弥都对你更好一点,离婚时她们也都想要你,凭什么,因为你看起来更可怜、愚蠢、木讷,更需要人照顾吗?”
“……”
“我真的搞不懂,你小的时候就看起来一副全天下谁都欠你的模样,真让人恶心。”
阿德加内顿了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保持礼貌的没有出声。
“整天臭着一张脸,装作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其实偷偷打电话挽留麦阿弥,说你会跟着她,天哪这么装模作样的你累不累啊?”
“……”阿德加内往后靠了下,甚至猜想这种攻击性的说话方式,是家族遗传吗?但法宾这种怒气冲冲导致的口不择言,听起来更伤人一些。
余让沉声说:“住嘴吧,你的脸不是我弄伤的。”
阿德加内舒出一口气。
“我真的受够了,每次和你一起出去聚餐就厌烦,你从来不问我的意见,每次都坐空中餐车、空中餐车!我每次坐在上面闻着周围那群人的味道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