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骅倾抚着下颚,绕着君儿走了一圈,视线定格在君儿被横绑在木条上的手背:“啧啧啧,多么白嫩的一双手呀,看得我真是嫉妒啊。”
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在君儿的手背上比来比去,嘴角勾着阴森的冷笑。
君儿虽然依旧闭着双目,脸上不动半分,但是心中却是一紧。他不怕痛,所有的折磨他都可以咬紧牙关忍下来,但是如果失去双手……还怎么拿画笔?
君儿脸上的汗珠接连不断地滚下来……
手,绝对不能被斩!君儿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于是,他艰难地动了一下腿脚。
忽然,宋骅倾的视线落到君儿的腿上,脸上出现了一抹惊愕!
从进来到现在,她一直都觉得眼前的君儿有些不一样,但是一直看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她拿匕首指着君儿,诧异道:“你的腿,治好了?”
宋骅倾一直都知道,从自己第一眼看到宋骅君起,他的腿就动不了。小小的身躯缩在宽大的轮椅里,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现在她居然看到他能站着了……
她知道,宋骅影唯一的愿望便是宋骅君能够站起来走路。
“为了治你的腿,你姐姐可花费了不少功夫吧?”
君儿闻言,眼底瑟缩了一下,面容也有些变了。
“终于害怕了?”宋骅倾看着君儿眼底的恐惧,心底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君儿用祈求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宋骅倾故作怜惜地摸摸他的脑袋,轻叹一声,“唉,你这样可怜的看着我,叫我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呢?”
接着,语调一变,阴阳怪气地说道,“可是,我很想看宋骅影悲痛欲绝的样子,怎么办?”
“所以,你就勉为其难的小小牺牲一下吧,不会很痛的,就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真的就在一眨眼的时间,宋骅倾手中的匕首狠狠划过君儿的脚筋!
的确只有一眨眼的时间,然而这短短的一眨眼时间,却害得君儿下半辈子都要重新坐回轮椅上了。当初忍受了整整一个月的折骨之痛,才能勉强站起来,但是现在脚筋断了,绝难再续了……
君儿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但是他知道,一双腿能够换回握画笔的手,值得了。
其实只是重新坐回轮椅而已,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身上的伤已经超越他能承受的极限,君儿终于晕厥了过去。
直到君儿昏迷,宋骅倾才满意地扬长而去。
太子他们一行人言笑晏晏地自暗道里走出,走到门边的时候,太子吩咐侍卫看到藏书阁,一番交代后才率众离开。
此时,一直隐在屋檐后的杨宇辰扬起一道邪魅的笑,提起精妙绝伦的轻功,身轻如燕地翻窗而进。幸好亲眼看着太子扳动机动,不然这么多书,他还真不知道是哪一本。
顺着暗道走了进去,不到百米的距离,便看到两个侍卫肃穆地立在道口。杨宇辰微扯嘴角,伸出两个手指,悄无声息地便点了他们的昏穴。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在看清被绑在柱子上的人时,瞬间僵硬,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凝固,脸色也变得铁青起来。
那个人……衣衫褴褛,全身好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脏兮兮的,全身的肌肤没有一处完好,伤口处汩汩还不停地冒着血水。
杨宇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抹挂在柱子上的纤弱身影。他虽然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但是即便如此,杨宇辰还是认了出来。
但是——
不可能是君儿!绝对不可能!君儿不是好好地带着无白居吗?他的身边有不少暗卫保护着,怎么可能会在这?
可是,当杨宇辰抚在遮住他面容的凌乱发丝时,所有的逃避都成了借口,眼前的人,确是君儿无意。
看着他脸上手上身上,伤痕累累,无一处完好,血迹斑斑,触目惊心。杨宇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