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微然忙冲过去,和明颜朋友一起扶她。
&esp;&esp;岑书雅的脚步不比顾微然慢,可刚走出两步,耳边传来云舒的话:如果你打算就此不露面,以后代送花这种事也别做了,如果你想和她继续相处,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你从来都是被需要,偶尔也应该感受需要。
&esp;&esp;她不能去扶明颜,如果扶了,不是更伤明颜自尊吗?她这会的自卑心一定被放大了,喝多摔倒对一般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失去半条腿的明颜来说,却是狼狈不堪的。
&esp;&esp;她现在对明颜所做的每件事,都会深思熟虑,这段时间两人就像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可岑书雅并不是在纠结她要不要跟明颜相处,只是在确认感觉,在思考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esp;&esp;看到明颜被扶起来,岑书雅停在原地没动,她知道因为腿不方便,明颜才会摔倒。
&esp;&esp;她心疼,说不出口,又因为什么都做不了,心里更堵。
&esp;&esp;没事就好,岑书雅背过身,再度离开,只是这会脚步却沉重了许多。
&esp;&esp;跌倒的那个瞬间,明颜听不见周围的关心,也没注意是谁在扶自己,只是下意识地去寻岑书雅的影子。
&esp;&esp;看到她回来,真开心,可又怕她真的来扶自己。
&esp;&esp;她真是个废人,连走路都能摔倒。岑书雅没过来是对的,她本来对自己就没什么。
&esp;&esp;可明颜不甘心,酒气上头的她,看到岑书雅决然离去,站起来追了过去,岑书雅!
&esp;&esp;明颜!顾微然也跟了过去,假肢跑不快,明颜拖着没有力道的半条腿,走到酒吧门口。
&esp;&esp;岑书雅没走远,只是站在路灯下,好似在思考什么。
&esp;&esp;岑书雅,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明颜说话酒气冲天,脸涨得通红,酒壮怂人胆,她已经很丢人了,索性丢到底好了。
&esp;&esp;你没摔伤吧?岑书雅一如既往地平静,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esp;&esp;你还会关心我有没有摔伤?你巴不得见不到我吧。
&esp;&esp;我没这个意思。
&esp;&esp;没这个意思,为什么要这么早回去?明颜说着说着委屈劲就上来了。
&esp;&esp;我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今天是为了陪同事,她们会玩到很晚,但我不会。岑书雅很认真地回答,她不急于解释,也不多做说明。
&esp;&esp;顾微然见状,忙说:明颜,学姐每天十一点必须睡觉的,这是她的生活习惯,我可以证明,她真的不喜欢来酒吧也不爱去ktv。
&esp;&esp;不是为了避开我,为什么不与我说话,也从不联系我。
&esp;&esp;我与你打招呼了,是你没理我,我不联系你,有我自己的考虑。岑书雅淡淡回答。
&esp;&esp;什么考虑?
&esp;&esp;还没想清楚,既然你酒量不好就少喝点,不需要为任何人任何事让自己难受,喝吐并不好受,早点回去吧。
&esp;&esp;她看得出来,明颜后来跟朋友的那些行为,或多或少有点做给自己看,岑书雅能感觉明颜的凝视,却无法给出回应。
&esp;&esp;说完这些,她也累了,情绪如果真的可以用理智控制,那人的精神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疑惑和障碍了。
&esp;&esp;她转身想走,明颜急了。
&esp;&esp;你是不是生气了?
&esp;&esp;我气什么?岑书雅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esp;&esp;气我染发,气我喝酒,气我跟他们瞎混明颜以前的生活比现在更疯,现在这样只是试图找回以前的活力,为了拯救自己,她想尝试各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