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人就是俱乐部的成员了。
双方互相打量的时候,有人已经走上前跟彭月打了声招呼:“嗨,美女。你是哪个俱乐部的,来敬林山训练吗?”
彭月墨点一样的眸子静静的望着他,摇头:“我没有俱乐部。”
那就是散人?
蓝榆回头跟自己的队友们对视了一眼,有些意外。
散人倒也不是一定不能进,他身后就有好几个是靠朋友关系带进来的,想体验一下曾经办过大赛的地方。不过彭月明显跟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都不认识。
这就不太好办了。
蓝榆琢磨着,要不然给人家行个方便算了,反正敬林山的赛道那么长,每个俱乐部分到的区域都不同,他们北京市俱乐部的大佬们这些天被一个新人勾了魂,天天往新手聚集的阳川坡跑,就他们这几个人在滑,多一个人也完全够用。
玩滑板的女玩家挺多,但玩速降的非常少,这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别说蓝榆了,其他队员也都有些蠢蠢欲动,想跟人家切磋一下。
要是能加上联系方式,就再好不过了。
可还没等蓝榆开口,一旁忽然有人扯了扯他的手臂,小声说道:“榆哥,你该不会想让她进去吧?咱们对外可是说好了,只有俱乐部成员,还有具有参赛资格的人才能进,放她进去,那不是给人看笑话吗?”
说话的人叫王秋,上一期俱乐部培训表现不错,刚收进来的新队员。
王秋在滑板上有那么点天赋,平时就挺喜欢借着俱乐部正式成员的身份炫耀,到处指点别人,颇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
他指了指彭月手上的板子,“你看她的板子,全新的,一看就是个新手。新手就算了,还是个女的……”
“女的怎么了?”不远处的彭月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彭月本来也没想为难别人,本想着算了,趁着时间还早,另找别的场地,所幸她习惯了多做一手准备,心里早有了备选,就在敬林山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平缓一点的小山。
可听见王秋的话,她忍不住有点好笑。
这些人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先前在阳川坡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个的看不起女滑手。
王秋吓了一跳,他明明说得那么小声,怎么还是被这女的听见了?
他不知道的是,彭月从小耳聪目明,从小没有人敢在她背后说坏话,因为每一次都会被抓住。
说人坏话被抓包,蓝榆都替他感到尴尬,王秋自己却一点羞愧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问:“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新手本来就不应该来这种地方,更何况,滑板速降这个项目,咱们国内从来没有女的参加过!”
“王秋!”蓝榆警告性的喊了一声,示意王秋别说了。
后者却有些不服气,嘟嘟囔囔的嘀咕:“本来就是么……参加比赛是看实力,又不是看脸。”
蓝榆瞪了他一眼,他才总算不说话了。
可不提其他,王秋说的确实没什么大错。
极限运动本就小众,近几年才从国外传进来,慢慢在年轻人中流行起来。但由于国内的家长普遍比较保守,不希望孩子接触风险太高的运动,这么些年下来,国内的极限运动一直也没有太大的发展,选手数量是国外的几十分之一,其中女性选手就更少了,几乎所有俱乐部都是清一色的男性。
黄种人本身的硬件条件相对比较弱,加上人数上的劣势,导致这些年在国际赛事上非常吃亏,一直没能取得很好的成绩。
女性在体力上的弱势也非常明显,但滑板速降这项运动,可不会因为你是女的,而给你降低风险。
这么多年下来,大家几乎都已经习惯了,滑板速降就是个和尚运动,即使有女性大佬,也都是国外的,国内根本不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