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行抱紧她,紧咬着唇,每晚都会被毒发折磨的死去活来,可是,他每次都捱过来了,越是如此,他越是清楚,这种坚持源于什么,他太过于依赖她。
玉汝恒想起昨夜的举动,缓缓地靠近他,云景行却将头埋在她的肩头,似是不想再发生昨夜的事情。
玉汝恒抬起手就他额前的碎发拨开,他隐忍的很痛苦,她能感觉到那刺骨的疼痛,每每想及此,她都想要尽快地将解药找来,让他不要再承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司徒墨离深吸了口气,即便中间隔着车帘,他也能清晰地嗅到那股血腥味,他不悦地皱着眉头,显然,也不喜欢玉汝恒每夜因着毒发而陪着云景行。
待一切安静下来,司徒墨离快速地入了马车内,玉汝恒已经起身,将薄被盖在云景行的身上,抬眸看着他,“你进来的倒是快。”
司徒墨离看了一眼躺着的云景行,将玉汝恒拉入自己的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好好歇息。”
玉汝恒抬眸对上他的双眸,见他并未有不妥之处,而且适才着实费了些力气,如今也不再计较,便合起双眸,靠在他的怀中小憩。
司徒墨离眉眼微挑,对于玉汝恒如此乖顺地靠在自己怀中小憩的举动显然很愉悦,最起码小玉子如今不排斥他的靠近不是吗?
司徒墨离扯起一旁的薄被盖在她的身上,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容,便也合眼睡下,此时,玉汝恒缓缓地睁开双眸,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俊雅的容颜在月光下染上一抹皎洁的清冷幽光,却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她嘴角的一勾,便又重新合上双眸。
翌日天未亮,马车便到了城门下,玉汝恒自然已经醒了,司徒墨离警觉地睁开双眸,二人四目相对,却没有任何的异样,玉汝恒自然地从他的怀中坐起,云景行已经端坐在对面,那清冷的双眸依旧是那般的淡漠。
玉汝恒却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多看了一眼云景行,“景帝可是不舒服?”
“没有。”云景行依旧垂眸,声音很平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回到了行宫,云景行径自下了马车便入了行宫,卢公公迎上前来,见云景行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向前走去,看似平常,可是,卢公公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司徒墨离展开折扇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毫无避忌地拽着玉汝恒的衣袖向内走去。
玉汝恒看着走在前面的云景行的背影,转眸看向司徒墨离,“他隐约有些不对劲。”
“是吗?”司徒墨离不以为然,他才不会告诉玉汝恒,云景行明显是在吃醋。
玉汝恒知晓云景行一向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不会让任何人窥探,可是,今日却将不悦的情绪表现地如此明显,显然让她觉得更加地奇怪,随即丢下司徒墨离,疾步跟了上去。
云景行踏入宫殿,行至寝室,玉汝恒站在他的身侧,见他步入屏风后换下身上的锦袍,却不理会她。
玉汝恒微微挑眉,双手环胸地靠在屏风外面,低声道,“景帝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云景行自顾地换上新的锦袍,踏出屏风,却未看她一眼。
玉汝恒始终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见他转身便行至大殿内,翩然坐下,端起茶盏,却静静地盯着一动不动。
玉汝恒见他如此,以为云景行发生了什么事,随即站在他的跟前,将手中的茶盏夺了过来放下,“景帝倘若有话不妨直说。”
“没什么。”云景行淡淡地启唇,将茶盏重新端起,茶香四溢,热气升腾,萦绕在他白色的面纱上,凭添了几分飘渺之气。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越发地看不透他,索性也不多想,转身便踏出了大殿。
云景行目送着她离开,茶香染红的唇勾起一抹苦笑,将茶盏放下,缓缓地仰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玉汝恒忽然转身便看见了他叹气的那一幕,不由得腹诽,他怎得突然有了这种寂寥的情绪呢?折身又重新步入大殿,断然坐在他的身旁,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重重地放下,“既然有烦心事便说出来。”
云景行渐渐地收回视线,低声道,“没有。”
玉汝恒凑近他,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知道他向来内敛,不愿说的自然不会说,“景帝可是陪我一同去敦王府?”
“你不是要去凌王那处吗?”云景行抬眸看向她,清冷沉寂的双眸依旧是一片死寂沉沉。
玉汝恒低声道,“先去看一眼敦王,而后再去。”
“那倒不如不去看,等你回来吧。”云景行低声道,抬眸注视着她的容颜,见她提起申屠凌的时候,双眸中总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光,不知为何,他的心总是会莫名地烦躁。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那好,我待会便动身。”
“我乏了。”云景行现在需要冷静。
玉汝恒低声道,“左不过十日我便回来,景帝一个人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