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洲:“……嗯。”
凌鹿一边不自觉地半眯上了眼,甚至无意识地哼哼了两声,一边努力想着:小角,听话,收回去呀……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
沙发边的小水壶一声不吭睡得很香。
外面是安安静静的夜。
就这么过了大约一刻钟(),凌鹿轻轻唔了一声?(),身体又是一抖——
他的犄角,消失了。
凌鹿抬手摸了摸,确认那对角已经不在脑袋上了。
他两眼放光地看着厉行洲,心跳得比往常都快了些,激动道:“先生!”
厉行洲:“……嗯?”
凌鹿张开手臂,极其自然地往前一扑,搂住厉行洲的脖子,欢快地大声道:“我好啦!先生又把我摸好啦!”
厉行洲:“……”
凌鹿松开手,从沙发跳到地上,跟个小兔子一样蹦跶着:“太好了太好了!我好了!”
他又看向厉行洲道:“先生,你好厉害!那以后如果我再突然冒出角或者尾……尾……危险的东西,是不是只要找你摸摸就好了?”
厉行洲的神色极其微妙,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凌鹿,我想,这是你自己精神放松的原因。”
凌鹿愣了一下,反问道:“可是,如果你不摸我,我也放松不下来啊?”
厉行洲:“……”
指挥官先生揉了揉眉心,低声道:“不早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凌鹿便被厉行洲带去医院做了各种检查。
除了之前做过的血液检查、常规体检,还有一些没做过的特殊项目。
负责检查的医生态度很温柔,解说得也很细致。而且厉行洲开完会以后就赶来陪着他,所以凌鹿全程都没觉得害怕或者不适。
折腾了快一上午,凌鹿看到了自己的检查报告:
所有项目都是“无异常”。
凌鹿拿着那几页纸,小声嘀咕着怎么会都是无异常呢……
厉行洲自然也看到了。
他对此的解释是:有的疾病确实会在肢体上留下一些表征,但对人的身体状态其实没有什么影响,也不用特意去治疗。他还说了几个凌鹿没听过的名词。
总之,凌鹿听完之后的理解是:除了外表会有异于常人,自己其他方面都挺正常的。
这下凌鹿彻底放心了。
他兴高采烈地和厉行洲说了再见,准备自己坐公交车去工作站。
还没走到车站,他想起一件事,轻轻“啊”一声,转身又往厉行洲的方向跑过去。
此时厉行洲正要上车,尽职尽责的周中尉已经为他拉开了车门。
瞥见凌鹿的身影后,厉行洲停下动作,朝着凌鹿快走几步,直到这少年喘着气停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厉行洲微微低头问着。
凌鹿深吸一口气,道:“本来说好是我让小水壶学会做蛋包饭给你吃的。”
“结果,你做的蛋包饭先被我吃了……”
厉行洲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微翘一下:“是噢。”
凌鹿原本就因为跑动而泛红的脸,现在
()更红了。
他很认真地仰头盯着厉行洲的眼睛:“所以,今天晚上,我一定会让小水壶按照你的菜谱,做出很好吃的蛋包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