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不许透露给任何人,我让你修了什么,以及和修这件东西相关的所有细节。”
其实两条要求也不算奇怪。
在大地之城的时候,也会有些顾客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来修这个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啊?
按谢老爷子教给凌鹿的,人总有些不愿意他人知晓的秘密,既然顾客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应下来就好。
所以凌鹿没有起任何疑心,只道:“好,我不会说。”
谭老爷子这才将布兜子打开,从里面取出来锈迹斑斑形似一根拐杖的东西递给凌鹿。
凌鹿接过来在手上翻了两下,立刻就认出来了:
这是一只假肢。
准确地说,是动物用的假肢,而且颇有些年头了。
他眉头一皱,想起了谢老师告诉过自己的:
二十多年前,谢老师曾经帮老谭最心爱的那条黑贝狗狗,特地做过一副狗狗用假肢。
难道……
这就是那只狗狗的假肢?现在坏了需要修理?
按理来说,整个第三区,能帮狗狗做出假肢的,也就只有谢老师了吧?
而且从这个关节的精巧程度来看,的确就是谢老师的技艺。
可是不对啊……
一只狗狗的寿命,我记得从绘本上看到过,也就10年左右?
正疑惑着,谭老爷子开口了,声音低
()哑;“我新养了一只狗。”
“和之前那只黑贝一样,它的前肢也受伤了。”
“还好我保留了以前黑贝的假肢,就拿给它用了。”
“现在假肢卡得厉害,关节也动不了,没法用,你看应该怎么修。”
凌鹿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两只狗狗啊,不是一只特别长寿的狗狗啊。
他端详了一下手里的旧假肢,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
“谭老师,您看这个接受腔的地方——”
“很明显,这只新狗狗的体型比之前的大了不少,这个接受腔对它来说太小了。”
“我虽然没有给狗狗做过假肢,但我理解,最基本的方法都是一样的:我得看到这只受伤的狗狗,亲手测量它的断肢部位,才能做出适合……”
“不行!”凌鹿话未说完,便被谭老爷子厉声截断了。
灯光下,谭老爷子的眉毛都立起来了,脸上沟壑深深,声音比刚才更沙哑了:“不行,你不能见它。”
“这只狗怕生。”
“我怕它咬你。”
凌鹿呆了几秒,挠了挠头:“这样哦……”
他想了下,道:“既然这样,谭老师,我教您怎么测量?其实很简单的。”
“您把数据量出来告诉我,我用现有材料重新做个接受腔。”
“不过,考虑到这个体型差异,还有这个旧假肢的磨损程度,我也不建议继续用这个旧的。”
“如果怕它咬人,可以由您牵好了,我来观察它的肌肉适应能力和活动习惯,再重新定制一个……”
谭老爷子干巴巴地道:“不行。”
“不能见。”
“我量,量完给你数据。”